香菱聽了賈環的話,雙眸陡然亮了起來,滿心歡喜地應道:“多謝三爺,香菱定會用心。”
賈環滿意地點點頭,看向被他按住仍在掙紮的晴雯道:“咱們要不要打個賭,一年之後香菱認的字比你還多。”
晴雯使勁掙開賈環的手,瞥了一眼怯生生的香菱,雙手叉腰嚷道:“不賭!”
賈環被她這反應弄得差點噎住,笑罵道:“不賭你還這般囂張作甚。”
晴雯聽了,臉上微微泛紅,這兩年來,探春時常叫她們幾個去讀書識字,她去得最早,可進度卻是最慢的,她自然底氣不足。
她嘟著嘴,小聲嘟囔道:“我平日裡事情那麼多,哪有那麼多閒工夫去記那些勞什子字。要是比針線活,她們四個加起來我都不怕。”
說著,她還拉著賈環的袖子道:“你身上穿的哪一件不是我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賈環握住她的手笑道:“這個我是認的,你要是說賭針線,我可不敢應。誰不知晴雯姑娘的手藝在這府裡那也是拔尖兒的。
不過,我求求你日後彆再給我繡肚兜那種惡心玩意兒了,我可真沒臉穿出去,我又不是變態。”
五位丫頭皆一臉疑惑地看著賈環,在這個年代,男子穿著繡有精致圖案的肚兜乃是極為常見之事,她們不解賈環為何會有此想法。
“環兒,誰是變態?”
就在這時,那毫無半點邊界感的賈寶玉,也不通報一聲便走了進來。賈環都揍過他好幾次了,可他就是不長記性,不過也幸好他不記仇,這讓賈環對他是又無奈又沒辦法。
真要說弄死他吧,賈環著實下不去手,好歹也是自己的哥哥。
“寶二哥,你穿肚兜了沒?”
賈環沒好氣地問道。帶著襲人進來的賈寶玉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即笑道:“我自是穿著的,這有什麼稀奇的,你要看嗎?”
說罷,他竟真的伸手要去解外衣,嚇得襲人連忙拉住他,嬌嗔道:“寶二爺,莫要胡鬨了,此處還有這麼多人呢。”
賈環湊到生悶氣的晴雯耳邊小聲道:“瞧見沒,爺們兒穿了這玩意兒,就會成變態。”
晴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心中的不快也消散了幾分。
她看向襲人的目光不禁帶上了幾分同情,攤上這麼一個主子,平日裡不知要操多少心呢。
賈寶玉卻全然不在意他們的想法,笑嗬嗬地和襲人討饒,而後目光在屋裡的一眾丫頭身上掃過。
或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覺得自己屋裡的丫頭雖也都乖巧伶俐,但看久了,總覺得少了些梨香院這些丫頭的靈動。
賈寶玉的目光在香菱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隻覺這丫頭渾身透著一股特彆的氣質,那額頭上的胭脂記更是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癡了,就那樣呆呆地站著,目光緊緊地盯著香菱。“這個姐姐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賈寶玉喃喃道。屋裡眾人皆樂了,寶二爺又來這一出,見著個漂亮姑娘就說以前見過。
香菱害怕得躲在彩霞身後,彩霞與寶玉也是相熟的,便笑著說道:
“那寶二爺定是記錯了,香菱是三爺剛剛從金陵買來的,寶二爺自小在府裡長大,怎麼會見過香菱呢?”
賈寶玉聽了這話,回過神來,拍手道:“金陵居然能買到這麼水靈的人兒,我也要去買一個。”
說罷,他拉著襲人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隻留下一屋子人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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