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了金釧兒,竟似猴兒般蹦跳不停,圍著金釧兒追問不休。
“金釧兒姐姐,你如今在這銀行做事,真真厲害極了!姐姐快與我講講,這銀行裡可有甚新鮮事兒?”
金釧兒隻作未見,先與眾人施禮、招呼。
寶玉見其不理,急欲拉其手,哭道:“金釧兒姐姐,為何不理我?我是真心欲與姐姐說話。
姐姐便講與我聽吧,我定會好生聽著。往昔是我之過,如今見姐姐過得好,我心內亦喜。
姐姐莫要惱我了,可好?姐姐可憐可憐我,便與我說上幾句,哪怕隻幾句也好。
我已知往昔不懂事,惹姐姐傷心,如今我確是知錯了。
姐姐在這銀行做事,定有許多趣事,姐姐便講與我聽,讓我也長些見識吧。
姐姐,你便應了我吧,不然我這心裡,真如貓抓一般難受。”
金釧兒自寶玉棄她而逃之日起,對其心已死,忙甩開寶玉之手,厲聲道:“寶二爺還請自重些,我……我已有意中人,望二爺莫要再糾纏。”
言罷,腦海中不禁浮現賈芸模樣,臉上不由泛起紅暈。
眾人見其如此,皆知非是氣話,皆好奇打聽,目光皆投向玉釧兒。
玉釧兒一臉茫然,因與姐姐聚少離多,素日並不關注其私生活,隻得對眾人搖頭。
賈環見狀,心內擔憂。
蓋因金釧兒是他的女銷冠,恐其被那虛有其表的富商哄騙了去。
想那女子,初經感情挫折,往往因缺了安全感,便尋那看似穩重可靠之人,縱是表麵功夫,亦易心動。
賈環心焦,忍不住問道:“金釧兒,你所言意中人是哪個?快些說出來,我等也好替你把把關。”
若換旁人問,金釧兒或啐之而不理,然賈環發問,金釧兒隻得羞澀地向一旁偷笑的平兒求助。
平兒白了她一眼,答道:“還能是誰?自是常往府裡孝敬的芸大爺。”
其餘姑娘或不知賈芸何人,王熙鳳卻識得,便對眾姑娘解釋道:“就是後廊上住的五嫂子家的兒子賈芸。模樣尚算周正,為人機靈,且辦事得力。
前兒還巴巴地送了些時新物件來。我瞧他對金釧兒似有些心思,金釧兒若跟了他,許能過上好日子。”
王熙鳳言罷,眼中透著精明與調侃,指了指賈環,笑道:“想當年環哥兒尚幼,那賈芸、賈芹、賈芳三人便跟在其後獻殷勤。
此三子眼光倒是不差,早早便看出環哥兒日後定有出息。如今看來,倒都各自有了機緣,賈芸能得金釧兒垂青,也算他有福。”
探春亦憶起,笑道:“我亦有些印象,香菱便是他們三人從金陵買來的,確是機靈,眼光也好。”
眾人聞此,不論識與不識賈芸者,皆讚了幾句,直羞得金釧兒又喜又窘。
賈環打趣道:“芸哥兒這小子確是有心人,我隻讓他幫金釧兒謀個差事,順便照看一二,不想這小子如此上心,竟似要將人娶回家去照看一般。”
眾姑娘聽了,都是以帕掩笑。
獨寶玉,於角落孤坐,淚流滿麵,他人之樂,皆與他無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