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既死,其五百親衛頓時大亂,仿若無頭之蠅,在戰場上慌亂奔竄。
賈環立於高台之上,宛如魔神降世,渾身殺意凜冽。
他高舉馬槊,口中發出一聲怒吼,那聲音如洪鐘大呂般在戰場上回響,震得那些親衛們耳膜欲裂,肝膽俱寒。
賈環遂驅“大漂亮”躍下高台,衝入亂軍之中,馬槊揮動,腥風血雨頓起,親衛之軀在其馬槊之下,脆弱如豆腐,一觸即潰。
雖有親衛妄圖反擊,然其攻擊於賈環而言,不過是孩童嬉戲,無傷大雅。
且說寧五這邊,他先清點人數,又安頓好傷兵,而後領著餘下眾人朝著喊殺聲處趕來。
待至此處,隻見一人一馬一鳥立於街上。
賈環渾身浴血,宛如從血池中走出的修羅,立於“大漂亮”之旁,馬槊上鮮血正一滴滴落下,於地上彙聚成一小窪血池。
海東青小青於半空盤旋,目光銳利如電,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寧五等人見此修羅場般之景,皆被震撼得半晌無言。
良久,寧五方回過神來,他大步流星走向賈環,單膝跪地,神色崇敬,高聲道:“家主神威,我等來助。”
賈環微微點頭,目光冷峻如冰,仿若寒潭之水,他開口道:“你等速去查看,莫使一人漏網。”
原來,賈環適才見不少敵軍逃入巷子,然彼時不便追之,隻因那些幸存者恐已見其特殊能力,若走漏風聲,日後必生無窮後患。
寧五領命,即刻率眾分散搜尋。
這些人皆是久經沙場、經驗豐富的老兵,行事有條不紊。
寧六領一隊人於左邊巷子搜尋,他手持長刀,目光如電,不放過一處角落。
行至一拐角處,忽聞一陣細微喘息之聲,他當即疾奔而去。
隻見幾個敵軍士兵蜷縮於雜物之後,瑟瑟發抖,仿若待宰的羔羊。
寧六二話不說,手起刀落,鮮血飛濺,濺於牆壁之上。
另一邊,寧五親自率隊於右側那錯綜複雜的巷子搜尋。
於一死胡同內,見幾個親衛藏匿其中,見有人來,竟還妄圖負隅頑抗。
寧五見狀,冷笑一聲,身形如電,瞬間欺近敵人,手中長槍如龍出海,眨眼間便將這些親衛刺倒在地。
一番搜尋之後,寧五等人陸續返回,向賈環稟道:“家主,已無漏網之魚。”
賈環微微點頭,他看著滿地鮮血屍首,麵沉如水,心中並無波瀾,仿若已見慣這生死殺伐。
忽聞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賈環見小青並無預警,便也未太在意,隻是抬眸望去,這一望,卻忍不住嘴角一抽。
隻見忠順親王頭戴紫金嵌玉麒麟盔,身披華麗戰甲,腰束寶帶,腳蹬虎頭戰靴,身後披一大紅色披風,端的是騷包至極。
“哇,賈環,你把趙剛殺啦?這可是皇太後的內侄兒,你怕是要有大麻煩了……”
忠順親王看著賈環,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看在以往的交情上,給我二十萬兩,我把這事兒替你扛了,大不了把親王降為郡王罷了!”
賈環心中暗忖,此二十萬兩正是自家存於祥瑞銀行之銀。
這忠順親王素日裡便愛探查他人資產,他暗自懷疑,此人莫不是受了皇帝之命,專盯著誰家銀子多,以便日後尋個由頭抄家。
賈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問道:“休要胡言亂語,這趙剛之事,究竟為何?
何人敢令他調動火器營?即便我被炸死,他亦是死罪,豈會為一個兒子,便與我等魚死網破?”
忠順親王睨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長,緩緩說道:“具體情形我亦不知,這趙剛聲稱抓到了你賈家失蹤許久的賈珍與賈蓉,言從他們口中得知賈家有通敵叛國之嫌。
還說此次你帶人來玄武街,是欲與賈珍等人彙合,一起將城中布防圖交予外敵,他這才調動火器營來阻止你,欲將你等一網打儘。”
賈環聞之,又驚又怒,心下暗道:“若非知賈珍、賈蓉已亡,我險些就信了這等荒謬之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