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內,靜謐中透著一絲凝重。
“陛下,賈環到了。”戴權輕聲稟報道。
皇帝正皺眉看著手中密折,半晌,才緩緩回過神,微微點頭:“讓他進來。”
賈環整了整衣冠,昂首闊步踏入禦書房,繼而跪地行禮,朗聲道:“臣賈環參見陛下。”
皇帝目光如炬,仔細打量著賈環,隻見他身姿挺拔,較往昔時更顯高大,眼神中透著一股英氣,往昔那稚嫩之態早已消失不見。
“祥瑞啊,自你當家後,倒是沉穩了許多。”
皇帝微微頷首,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
“北城的事處理得如何了?賢德妃可是一直向朕哭訴,要為那賈寶玉討回公道。”
其實北城那邊調火器營之事,皇帝心中一清二楚。
此時詢問,不過是有拉家常之意,這也表明皇帝並未將賈環擅殺三品大員之事放在心上。
賈環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原本他已打算交出祥瑞銀行的股份來保平安,如今看來,此事還能緩一緩。
“回陛下,北城之事實屬意外。臣誤將趙鳴之子當作糟蹋寶二哥的凶手,一箭將其射死。”
賈環撓了撓頭,麵露尷尬之色,接著說道:“臣本無意如此,可那趙剛全然不給臣解釋的機會,竟直接調火器營用大炮轟臣。幸得忠順親王及時報信,否則臣此刻恐怕已在黃泉路上了。”
一旁的戴權聽著賈環的敘述,見他殺了人家父子還一臉委屈,不禁心中膽寒。
皇帝聞言,不禁笑道:“那趙剛到底是皇太後的侄子,父子二人因你而死,朕也不好太過偏袒於你……”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賈環需尋一個恰當的理由,不能總以誤殺為借口,得有個能站得住腳的說法,這樣皇帝才能更好地護他周全。
賈環心思一轉,趕忙說道:“陛下,那趙剛實乃罪大惡極之人。他不僅吃空餉,還扣押底下士兵的軍餉拿去放印子錢,害得無數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這些事絕非臣憑空捏造,玄武營的士兵和北城的百姓均可作證。
再者,趙剛今日敢調動火器營轟炸北城,難保他日不會起了攻打皇宮的心思。”
但凡與造反之事牽扯上關係,無論誰死都變得合理起來。
況且趙剛近來與太上皇走得極近,皇帝對賈環這個理由顯然頗為滿意。
皇帝當即朝戴權吩咐道:“讓錦衣衛去趙剛府上收集證據,儘快結案。”
戴權心中一凜,他深知陛下親自發話,那不管有無證據,都必須找到證據,看來這趙剛算是白死了。
賈環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畢竟趙剛都用大炮轟他了,他又不是聖母,自然要加倍報複回去。
戴權領了皇帝旨意,匆匆退下安排錦衣衛行動。
“祥瑞,你可知前線與羌國的戰事如何了?”皇帝話鋒一轉問道。
賈環微微一愣,隨即回道:“陛下,臣所知有限,大多是從邸報上看到的,隻曉得真真國那邊戰況陷入僵局,至於羌胡那邊的情況,臣了解甚少。”
皇帝長歎一聲:“實不相瞞,我大周一直被羌胡壓製,如今隻能困守城中。
那巴特爾每日在城門前叫陣,言語張狂至極,肆意侮辱我大周將士。
衛若蘭不堪其辱,自請出城與巴特爾交戰……最終以身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