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你也見不得我吃得好?”
傅夫人在時家人當中,與眾人一起吃竹筒飯,見著宋如月如此莽撞,臉色沉了下來,語氣有些不悅。
“傅,傅伯母,我不是說您,我說的是時溪,還有時家人。”
宋如月見著自己一直尊重的長輩當眾說自己,忽然有些尷尬,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兒。
“好了,彆在兒丟人現眼了,趕緊回去。”
“回去好好問問你母親,人,為何要吃好?”
傅夫人立刻趕人,還不忘內涵她一句。
好不容易能吃上點好的,心情正好,竟被宋如月給破壞。
“我,我,我,傅伯母,我......”
宋如月麵對時溪,還能罵的出口。
麵對傅夫人,她屁都不敢放。
傅夫人早就看向彆處,看都不看她一眼。
宋如月見狀,自知自己讓傅夫人生了氣,沒再敢多說。
最後,瞪了一眼時溪。
時溪完全就當宋如月不存在,繼續吃著手裡香噴噴的竹筒飯,還故意顯擺了一番,上演“真香”場麵。
宋如月氣了個倒仰,跺了跺腳,這才不甘心地跑了回去。
“時姑娘,如月就是個小孩子的性子,你彆往心裡去,回頭我好好跟她母親說說。”
傅夫人臉色有些不好意思,說到底,宋如月還叫她一聲伯母。
她在人家這裡吃好喝好,卻被自己視為女兒般的宋如月來搗亂,她心底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無礙,我未曾放在心裡,她許是從小被家裡嬌寵慣,我能理解。”
時溪不甚在意道,說實在的,她真地不在意,宋如月不過就是小孩子的性子。
一行人吃飽喝足後,便又繼續趕路。
這兩天,兩個小團子與傅夫人玩得還不錯。
孩子抱了一個又抱另一個,若是可以抱兩個人,她是真的想要直接把兩個小團子都抱在懷裡。
一路上都不舍得放手,除非是真的累到不行。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她的孫子,有了傅夫人的加入,時家幾位女眷也輕鬆了許多。
傅夫人越是看時衍,越是覺得他就像傅瑾霆小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有些疑惑,人為何能長得如此相似。
可自己的兒子與人家時家姑娘從未有過交集,兩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怎麼看也不可能是霆兒的孩子,她倒是希望是自己兒子的孩子,可惜不是。
傅夫人又不好問人家的私事,畢竟時家嫡女自殺的傳聞也傳了不少,她略有耳聞。
想來那是時家姑娘不願提及的過往,若是問這兩個孩子父親是誰,從哪裡來......她以後也許都不能靠近兩個孩子。
想到這些,傅夫人也沒敢問。
而且,她心裡一直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斷袖,從不近女色,倒是與一大幫男人整日待在一塊兒。
人家在他這個年紀早就妻妾成群,而他,連一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可是愁壞了她這個做母親的。
若是傅瑾霆知道自家老母親的想法,肯定得吐血。
他是男人!真真正正的男人!
走了三天,這次總算是可以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落腳點是一個驛站。
隻不過,供給他們居住的地方還不如在野外。
隻有兩間大通鋪,相當於幾十口人擠在一間大通鋪裡,除了一個四角的小窗戶,整個房間可以說是密不透風。
自然,除了一個隻能容納一人進出的門之外。
一條長長的大通鋪上,淩亂地擺放著些被褥,被褥看不清顏色,白的,黑的,黃的,還有些分不清顏色的......
一進門,一個濃濃的黴味兒和酸臭味兒撲鼻而來。
一向養尊處優的女眷們紛紛彎腰嘔吐起來。
這確定是人住的地方??還不如住野外。
野外至少還能呼吸新鮮的空氣,這裡連空氣都是要人命。
兩個小團子是真的吐了,把不久前吃的麵包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