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溪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周信宇正朝著他們走過來。
幾個月未見,周信宇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樣還帶著稚氣未散的臉,而是變得成熟穩重了許多。
他的膚色也變黑了一些,臉上帶著些許疲憊,想來是操心太多。
此刻的他穿著一身農家漢的衣裳,看起來樸實無華。
但依舊無法遮掩他身上那翩翩公子的氣質。
待走近,看清楚來人的麵容後,周信宇忽然愣住了。
他聽說時溪回來了,沒想到,時溪這麼快就出現在他們家。
他還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緊張。
“周二公子,好久不見!”
時溪笑著站了起來,率先打招呼。
“見過縣主!”
周信宇很快反應過來,給時溪行了一個禮。
他可沒有忘記,時溪與他們之間的身份。
時溪如今的身份,是皇上親封的縣主,而他的身份,是流放犯人。
他們之間,不僅僅是一道鴻溝,更是天壤之彆。
“周二公子,你無需多禮,我們就跟以前一樣相處就成。”
時溪一臉謙和道。
“是!”
周信宇睫毛微顫,也沒有多說,因為也不知道說什麼。
忽然覺得有些尷尬,他也不知道要離開還是要留下,是說些什麼,還是保持沉默。
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信宇,你就先去田裡忙活吧,縣主這裡有我就成。”
周夫人緩解了自家兒子的尷尬。
“好的母親!”
周信宇正好不知道找什麼借口離開。
正好自家母親出來圓場。
那便也順勢離開。
而杜寒雪眼巴巴望著周信宇的背影,眼裡有些不舍。
杜寒雪說是周夫人的娘家人,但其實那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
隻是很久以前,是一個家族的。
後來便也漸漸開枝散葉。
跟周夫人家並不是最親的關係。
算是周夫人的堂祖父的外甥女的二女兒的女兒的女兒,這關係,連周夫人都理不清。
簡單來說,就是沒有什麼血緣關係,這親戚關係,有些牽強。
周家還沒有被流放前,是京中的權貴人家。
那些與周家沾親帶故的人,都會上趕著巴結。
自然而然地,周家的親戚也就多了起來。
其中一些親戚,就連周信宇本人都未必知曉。
有些半點關係也沒有的,也自稱是親戚。
杜家算是當官的,那上頭還是要有人,才能站穩腳跟。
於是,杜父會經常帶著妻女走親戚。
熟悉了,也就有人介紹著去認識周家,於是,杜寒雪也就認識了周信宇,但是周信宇以前並不知道這號人物。
自從周家沒落之後,大多數親戚都逐漸淡忘了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