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被憤怒遮蓋了理智,他要讓那個獸人付出代價!
不過很快,回過神來的其餘人趕緊也紛紛化成獸形攔住烈,但是烈已經什麼也聽不清了,一心隻想著報複。
“烈,你難道真的要看著南死嗎?還不快把她送到我那裡!”
就在眾人被烈也傷害到時,瑜匆匆趕了過來,對著已經失去理智的烈大吼。
是那個一開始找葉徽南的小雌性,在賽被烈一爪打飛的時候,她見情況不對,立刻去找了大巫瑜。
好在瑜正在家裡晾草藥,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大巫在部落的地位是最高的,並且他的話讓烈一瞬間恢複清醒。
是的,大巫來了,南還活著。
烈頓時身上的力量猛地一卸,甚至有些狼狽的化成人形,跌撞著跑向葉徽南。
烈從來沒有這一刻心跳的如此失率,心悸感讓他打心底裡生出恐懼。
他手有些抖的打橫抱起葉徽南,此時的葉徽南肩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血,粘稠濕熱的血液順著葉徽南的手臂蜿蜒而下低落在地上。
懷裡無力的雌性好像再昭示著烈的無用。
“快點,她失血太多了。再晚點肯定活不了。”瑜索性變成獸型,在前麵引路,而烈則是抱著葉徽南緊緊跟著。
等兩人到了瑜的獸皮棚,葉徽南被安置在瑜的床上後,瑜就把烈往外趕。
烈雖然放心不下,但是規矩還是要守的,所以,一步三回頭的出了獸皮棚。
看著木門在自己眼前緊閉,烈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
此時獨留他一個人他才發現原來那個雌性在他心裡占據了如此之重的地位。
無事發生的時候,他可以欺騙自己,將這種感情簡單的劃分為有好感,想親近。但是直到事情真的降臨的時候他才發現,他自己的感情早就超出了界限,是真的愛。
原來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竟一點也沒有進到自己的責任,無論是對自己的雌性,還是對自己的崽子。他一廂情願的認為把崽崽放到葉徽南那裡,隻要把每天分發的食物上交就可以了,但是他沒想到,一個雌性帶著孩子安全如何保障,家裡的重活如何完成。
烈想了很多很多,大到南和崽崽們的安全問題,小到葉徽南家裡每天滿滿的水缸……
想著想著,他懊悔的一拳打在手邊的樹上。
(被一拳打出一個大坑的大樹您沒事吧?沒事你多吃溜溜梅,你打我乾啥。)
一切都想明白的烈忽然感覺自己的內心是如此的明朗。
既然他曾經做錯過,那他就拚命彌補;既然他們有誤會,那他就再追她一次,這一次,他一定會學著做一個最合格的雄性。
不過……在這之前,該付出代價的人一個也彆想跑。
烈想到了還在昏迷的賽,和總是和賽在一起的幾個跟班,還有賽的那個……長老祖父。
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快的讓人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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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烈越來越焦躁,在門外轉來轉去。
就在這時,瑜拉開了獸皮簾,讓陽光可以照射進去。
而烈也可以見到了裡麵的全貌。
葉徽南上半身近乎赤裸,肩膀上的傷口上被厚厚的敷著一層不知名的糊狀藥物。
瑜嘴唇乾裂,難掩神色疲憊。
“我能做的就這麼多,她能不能醒來就看她的命了。”
“瑜,你不是大巫嗎。你一定能治好她的對不對。”
“我是大巫,但我也隻是個人,她的頸側被撕下一大塊皮肉,你天天狩獵不知道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幫她止住血就已經是極限了!”
瑜此時的情緒也十分不穩定,他也不希望任何一個族人回歸獸人懷抱,但他真的儘力了。
烈看著瑜的表情,忽然感覺自己剛才什麼重新追求,永遠照顧她的想法像水中月一樣輕易就被打散了,整個人像是失了魂兒一樣,呆呆的蹲在了門外。
瑜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要使自己忙起來,因為隻有忙起來才不會讓自己沉浸在各種雜亂思緒之中,徒增痛苦。
烈進了獸皮棚,蹲在了葉徽南旁邊。
原本總揚著溫柔笑意的小臉泛著不健康的青白,總是咕嚕咕嚕轉來轉去的大眼睛也掩蓋在一片鴉羽之下。
若不是烈能感受到眼前雌性的清淺呼吸,他都要懷疑眼前的雌性已經回歸了獸神的懷抱。
烈去瑜的帳篷外借用了石鍋,煮了水,用獸皮一點一點的擦拭葉徽南身上沒被清理的血跡,幫她把淩亂不堪的發絲一點點笨拙的攏起來,整理柔順。
看著重新被打理的乾淨的葉徽南,烈不停的催眠自己,南隻是睡了一覺,等到她睡醒了他們就能再次和小崽子生活在一起了。
在這之前,他要為南掃清一切可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