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大陸,血狼騎士領。
弗提科騎在戰馬上,城外的騎兵營正在訓練,往年這個時候就是騎士考核。
這些十五六歲的大男孩會為了那寥寥幾個成為騎士扈從的機會而拚命。
他有些自嘲地輕笑了一聲,這些逐夢的少年,讓他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兵團長大人,您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故事。”
“哦,是以前的事情嗎……說起來,當年似乎隻有您成了真正的騎士呢。”騎兵營的教官也是弗提科曾經的同伴。
可惜如今兩人之間的差距太過大了,見弗提科要走,他急忙追了上去,“您不在這看嗎?”
“我還有自己的事情……”弗提科和他擺了擺手,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了這個老朋友。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什麼,萊格,如果哪一天我出事了,你能幫我收屍嗎?”
“您這麼強大,怎麼會出事呢?”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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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辛塔城內。
山海正處理著身上的燙疤,每一次炎魔化,都會導致他的身體受到不小程度的燙傷。
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影響到內裡的器官。
雖然玩家死亡可以重置狀態,但也會清空修煉來的鬥氣,乾擾玩家晉升的速度。
“山海,弗提科把人都召集到了伯爵城堡,看起來是準備負隅頑抗了。”澤奇從外麵走進來,他端著一盤子食物,放到了桌子上,“吃點東西。”
“隨他便吧,我在想,什麼時候能修煉到史詩巔峰。”山海隨手摸了一塊麵包,咬了一口之後,又看向了牆上紮著的晉升任務。
這張紙,他已經領了好幾天了。
“那還不簡單,把外置魔囊安身上,這次多活兩天,準能提升到傳奇。”
聽到澤奇的話,他立刻擺手拒絕了,“還沒到那種地步,唉,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離開酒館,山海走在街上,穿著常服的弗提科此時恰好從街道的另一邊走來。
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但很快,山海反應了過來,轉身視線穿過來往人群,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覺察到有人窺視,他轉身看向人群,卻始終沒法鎖定那道目光的主人。
“你……已經來了嗎?”弗提科深呼了一口氣,加快了腳步,轉身向城外走去。
山海見狀,立刻追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山海被帶著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村莊,看著這座破敗的村子,他有些不明所以。
而此時,弗提科正看著村口,直至渾身冒著幽綠火焰的山海騎著夢魘到來。
“你果然在窺視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弗提科反而鬆了一口氣,他沒有拔劍,山海也沒有。
他們就這樣隔著這幾十米的距離對峙著。
直到弗提科打破了沉默的氛圍,“為什麼不動手?”
“你和我的仇怨……不多。”山海搖頭,弗提科是少數沒有侵略到海因提克的赤色神殿騎士。
但這並不代表他的手上沒有沾染鮮血,他主導赤色神殿的軍隊,這些軍隊造成的殺孽,都和他脫不了乾係。
“仇恨,會毀了你。”
“不必對我說教,你們已經把我毀了。”
“那……就拔劍吧,我正等待你的應答。”弗提科率先拔劍,淩厲的氣勢瞬間爆發開來。
山海也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平放指向了弗提科的麵門,“這是第一次,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夢魘嘶鳴一聲,而後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著弗提科所在衝去。
弗提科雙眼泛起電光,隨後將劍插在了地上,“亡靈,祝你安眠!”
電光漫過,山海隻覺一陣劇痛過後,連人帶馬都被電成了灰燼。
“呼,解決了?”
弗提科突然放鬆了下來,看向了被他搞得一團糟的村子,“這裡早就不該存在了……”
他又揮下了一劍,斬碎了他的過去,也斬碎了他的枷鎖,“永彆了,小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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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館,山海的身體還有些發麻,澤奇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這次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路上遇見了弗提科,慘敗。”
“早就跟你說過了,雖然他比不上博納萊斯,但那電光,比其它兩個廢物難對付得多。”
“在不改造身體的前提下,怎麼讓我有機會贏他?”
“你幫我屠城,我製作一個鞭撻者……哎哎哎!開玩笑的。”山海一聽當即轉身就想走,澤奇連忙拉住了他的手,又把魔囊拿了出來。
“彆生氣嘛,這隻是一個很小的手術,虛界有很多強者都會找亡靈為他們加裝外置魔法器官,無論是加快修煉速度,還是增加戰鬥手段,都是不錯的選擇,更何況這身體並不是你自己的。”
澤奇一用力,把山海拽回了座位上,看著他已經有些動搖,趁熱打鐵地說道,“想想看,戰士的軀體使用魔法是什麼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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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優秀的死者醫生,可著整個虛界都是極難找到的呢。”
山海臉上的堅持終於還是鬆動了一絲,但還是拒絕了它,“讓我再想想,再想想……其他辦法。”
夜裡,山海來到了旅館二樓的陽台上,旁邊的陽台上也站著一個人。
兩人就這麼彼此沉默地看著空無一物的夜色,直到那人轉頭,打破了沉默,“心情不好?”
“不是,隻是修煉路上的一點點小疑問罷了。”
“那確實要好好想一下。”
“您呢?”
“在思考一些無聊的事情,該怎麼回家。”
山海歪著身子靠在陽台上,那人隱藏在屋簷下的陰影裡,一襲黑衣,看不清表情。
“這似乎並不無聊。”
“是嗎?你似乎也不屬於這裡。”
“確實,我並不是本城的居……”沒等他說完,那人又補充了一句,“不屬於這個世界。”
山海一愣,剛想開口詢問,就被澤奇按住了肩膀,“你怎麼在這站著,快回去。”
“不……”
“是我該說不,該休息了。”澤奇伸手捂住了山海的嘴,一股灰霧湧出,瞬間讓他昏迷了過去。
“死者,你在乾什麼。”
“我說,惡魔老哥,你再多說幾個字,咱倆就得被打成一個。”
“什麼意思?”
“他背後的那位不太希望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什麼成分。”聽到這話,那惡魔突然顯露了本體,瞪著一雙赤紅的眸子看向了澤奇。
“神皇。”澤奇翻了個白眼,兩個字,隻說了兩個字,就讓這個惡魔恢複了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