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旺媳!
第二天一大早,花椒睜開眼睛,睡眼朦朧地環顧四周,依然是這間簡陋的小隔間,心裡僅存的那點希翼也隨之破滅了,她還在裴家,並沒有因為過了一晚就有任何的改變。
沒有爐子,也沒有炕,木板床觸手冰涼。
她動都不想動,無法想象原主是怎麼在這個狹窄的小隔間裡度過五個寒暑的,真是太冷了……
花椒迅速穿好衣裳,把打著補丁的被子疊起來,稍稍收拾了一下屋子,從窗台上取了一個黑漆漆的瓷杯,端著牆根下的泥盆,掀簾走了出去,裴鶯還睡著,聽見腳步聲,迷迷糊糊地問道“花椒,飯做好了嗎?你給我端過來,我在炕上吃,不去正房那邊了。”
花椒沒有搭理她,推門走了出去。
以為自己是誰,大小姐嗎?
裴潤和裴春山早就起來了,父子倆把柴房裡的柴火搬出來放在了南牆根,商量著得趕緊把柴房清理出來做個炕和灶台,裴春山蹲在地上,拿了樹枝在地上比劃道“南牆根搭個棚子就行,放柴火和鋤頭鐵鍁什麼的也方便,咱們先把炕和灶台打起來,然後再好好把牆刷刷,反正地裡的活也不多了,老二老三都回來了,明年開春耽誤不了種地。”
人多力量大。
隻要大家一條心,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的。
裴潤點點頭,憨笑道“我聽爹的。”
裴滿推門一露頭,見花椒在院子裡打水洗漱,許是覺得尷尬,忙又縮了回去,花椒裝沒看見他,要是裴滿敢對她再動手動腳的,她就跟他拚命,王氏見狀冷笑一聲,從鍋裡舀了一票熱水出來給花椒,故意高聲道“老三媳婦,這麼冷的天,洗臉漱口要用熱水,小心凍壞了。”
花椒會意,很是配合地應了一聲“知道了娘。”
牙刷是楊柳枝做的,牙粉稍稍高級一點,用的是青鹽,用溫熱的水刷了牙,洗了臉,花椒才覺得整個人清爽起來,端著泥盆回屋的時候,裴鶯還沒有醒,花椒也不搭理她,放下泥盆就去了灶房幫忙……灶房比她屋暖和。
柳氏掀起門簾一角往外看了看,冷哼一聲,轉身進了裡屋給兩個孩子穿衣擦臉,不就是老三要回來了嘛,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是婆婆敢偏袒老三和花椒,她可是不答應的!
早飯跟晚飯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菜粥稠了一些。
昨晚燭光昏暗,花椒也沒看清菜粥是什麼做的,隻覺得入口還可以,味道有一丟丟地鹹,現在她才看清裡麵摻雜的是些醃製過的野莧菜,黑乎乎地,勉強能果腹罷了。
而且那粥也不是大米熬的,而是用一種油麵跟野莧菜一起熬成的,煮熟的油麵有香味,再配上鹹味,按理說味道應該還可以,可不知道為什麼,吃到嘴裡總覺得舌尖有些發澀。
吃飯的時候,袁老太太哼哼著說不舒服,說頭有點疼,裴春山囑咐她吃完飯好好躺著睡一覺,柳氏趁機道“奶,昨晚七爺說讓他二叔好好補補,不如我拿兩個雞蛋給他,讓他自己煮煮,順便把炕也燒燒吧!”
除了花椒那屋,其他人都睡炕。
有炕就有暖炕的灶台,冬天的時候各自屋裡都會燒點水,順便暖暖炕。
“等會兒我去給他打個蛋湯就行。”袁老太太摸了摸她腰間的鑰匙,感慨道,“也就是他嫂子給他求個情,那個不知道深淺的玩意!”
王氏冷笑。
死老婆子就知道指桑罵槐,她對裴滿再好有啥用,那個白眼狼也不會感激她的。
花椒低頭吃飯。
裴鶯和裴安都沒起來,王氏給他們熱在鍋裡。
吃完飯收拾了,王氏才去屋裡喊裴鶯“你快起來,快起來吃點飯,跟你三嫂去後山撿點柴回來,家裡好多事都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