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師已經清楚了一切事情的真相，那就請你往後，不要再來騷擾我們。”
“你可以做到嗎，大師？”
夏安的表情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一股子反問的語氣，硬生生被她問出了一股嘲諷的味道。
沒錯，她的確是在嘲諷。
一個自視甚高的修煉者，高高在上的鄙視著他們這些凡人，自以為是為他們主持公道，實則早就仗著自己的能力行差踏錯了。
“……”
莫不言幾乎被問的無地自容。
他身為一個修煉者，又身為師門中天賦最高的一名弟子，的確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麼，即便是師父罰他，有時他也隻是出於尊師重道的原因。
師父喜歡他，師兄弟們也都善待他。
可以說，從小到大沒有受到過什麼挫折，師父出門做任務，通常帶的最多的也是他，他從小就是師門當中的天之驕子。
“不會了。”
莫不言漸漸的把頭低了下去，再也不負往昔的傲氣與自負，他的語氣已逐漸夾雜上的愧疚與心虛。
“是我做的不對，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
“……”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夏安卻說不上來究竟是開心還是釋然，她隻慶幸，沒有因為自己的原因，又給沐兮招惹什麼麻煩。
很好。
莫不言轉身，目光掠過了站在一旁的萬荊山，視線直直的望向了沐兮。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可笑，他的能力已經讓他剛愎自用，自負張狂了。
或許夏安說的是對的，他身為修煉者，本身就已經有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意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認為自己可以替普通人裁決公平了。
嗬……真是可笑。
“對不起。”
莫不言對著沐兮，筆直的把腰彎了下去，鞠了一躬。
他現在最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沐兮，最應該要感謝的人也是她，如果不是因為沐兮，他現在恐怕早就已經犯下了彌天大錯。
如果夏安真的因為他的原因，再一次丟失了屬於自己的命格，那麼她的確不知道還會遭遇些什麼。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回去跟你的師父說吧，你但凡聽了你師父的話，就不至於到我麵前來大放厥詞了。”
沐兮眉眼疏冷地掃過了他。
她沒有什麼教育人的愛好，這個莫不言她也已經給過機會了，機會轉瞬即逝，自己把握不住，誰也怪不了。
“是，我會回去，跟師父認錯，即便他要將我趕出師門……我也，沒有任何話說。”
莫不言很清楚，自己犯了大錯，而這一次沐兮看起來雖然依舊沒有要計較的意思，可他大概躲不過自己的心魔了。
他的道心，真的還穩固嗎？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至於你的師門那邊……”
沐兮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莫不言心中頓時生出了畏懼，他微微有些恐慌，“沐，沐大師，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因為我的過錯牽連到我的師門。”
沐兮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
她看起來很像是要找茬兒嗎？她看起來有那麼惡毒嗎？
不是，就算她惡毒又怎麼了，這個玩意兒居然還想道德綁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