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常侍點點頭道“你做得對,人既然救下來了,那就一切好說。你先在這等著,我去把九公主叫來商量一下。”說完整了下衣服頭冠,中常侍又走出了假山背後,回到秦王身邊。不過他躲著秦王向呂萌比了個手勢,然後又衝嬴穎招了下手。
呂萌立刻會意,上去拉住秦王說起話來,把秦王的注意力拉走,而嬴穎也是機敏的退後半步,落在了中常侍身邊。
趁著秦王注意力不在這邊,那中常侍趕緊和嬴穎小聲說了一下事情概括,嬴穎聽得眉頭緊皺。
這事本來是呂正義的責任,不關嬴穎什麼事,但問題是現在正是需要呂家發力的時候。呂家因為家族太大,族長其實管不到全部家族,而呂萌是家族嫡係,地位最高,但呂正義卻是呂家另外一個分支的嫡係。這兩股勢力擰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呂家,少了呂正義這邊的關係,呂家就等於是廢了一半。雖然是一小半,但現在是一分力量都需要爭取,何況是呂家的一小半,這麼大的一筆人脈勢力。
如果這事照正常節奏發展下去,呂正義絕對是要倒大黴的。對秦王來說國就是家,家就是國。官府的權力就是秦王治家的工具,而呂正義使用權力對付天佑,那就相當於是偷了秦王的工具打了秦王的客人。這是於私。於公,這是目無法紀,濫用職權,不但觸犯多條律例,而且影響非常嚴重。沒被人抓到把柄也就算了,呂正義居然還笨到被人人贓並獲,這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嗎?
呂萌不可能拖住秦王太長時間,天佑那邊嬴穎覺的隻要自己低聲下氣的去懇求,應該能得到原諒,但問題是據說嚴嵩馬上就會帶呂正義過來請罪,這就不好辦了。嬴穎的麵子在嚴嵩那兒可不好使。不,應該說什麼人的麵子在他那都不好使。這根本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
既然攔不住,這事就不能瞞,嬴穎迅速定下基調,然後找了個借口和中常侍一起離開去找到還在等著的謁者。
“公主?”謁者和中常侍顯然都是嬴穎的人,不然這事就直接報過去了,不可能還要先和嬴穎商量。
嬴穎揮了下手示意禮節免了,然後迅速把自己的決定說了一下。
“可是不瞞著的話,大王震怒,山南呂家那塊……”
“呂正義自己犯渾,責任不在我們,隻要我們在這事上切實出了力,不管結果如何,這個人情他們推不掉。”嬴穎說完又道“不過這事我還是要去和天佑說一聲。你們先等等。”
迅速確定對策後嬴穎立刻讓中常侍先返回秦王身邊,然後她自己和謁者一起到了門外。
原本以為天佑應該正在門外無聊發呆,結果出來之後卻發現完全不是那樣。天佑居然正拿著花園拱門邊侍衛的兵器在那裡比劃著,一邊耍還一邊和侍衛評論著這兵器的優劣特點,倆侍衛就跟小學生一樣聚精會神的聽著。
“你倒是到哪都能說得上話。”嬴穎一句話把倆侍衛嚇了一跳,趕緊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其中一個站好之後才想起來刀還在天佑手上,急的去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天佑隨手把刀扔了過去,然後轉向嬴穎。“我麵子這麼大嗎?居然是公主親自出來迎接呢!”
“說什麼怪話呢?”嬴穎橫了一眼天佑,然後說道“和你說點正事。”
“你又要給呂正義求情?”嬴穎一張嘴天佑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嬴穎有些扭捏的看向天佑,臉上紅撲撲的,那樣子看的盤邊的謁者趕緊把頭轉了過去。他還是第一次見九公主這個樣子,還是趕緊回避的好。王家的事情知道太多不是什麼好事。
“我知道這一路上虧欠你太多,但我也有我的苦衷,有些事情我不想做,可又不得不做。我……”
“好了,千萬彆哭,回頭他們再跟大王說我把公主弄哭了,再讓大王治我得罪,你說我冤不冤啊?”
“我哪有要哭啊?”嬴穎剛剛隻是在感慨,根本沒打算哭啊,被天佑一說反而臉紅了起來。“虧欠你的我會補償,但無論如何請你再幫我一次,放呂正義一馬。”
天佑盯著嬴穎看了好半天,直到她臉蛋通紅口乾舌燥眼看就要惱羞成怒的時候才突然說道“你是欠我不少,上次說好的金子呢?要不是我人脈廣,小爺差點露宿街頭你知道嗎?”
本來以天佑的身份是不該和嬴穎說這種話的。這句看似質問,其實誰都聽得出來是在開玩笑。因為這裡的要不然他是絕對乾不出調戲公主這樣的事情來的。
旁邊的侍衛和謁者雖然聽著這些話有些大逆不道,但人公主都沒說什麼,哪輪到他們插嘴啊!人家這一看就是在打情罵俏啊!這種時候絕對誰摻和誰倒黴,隨意這三位都在一邊裝鴕鳥,恨不得能隱身了才好。
嬴穎聽到天佑居然說到金子的事情,耳朵和脖子蹭的一下就全都變紅了,不過臉上卻明顯掛起了笑容。這是會心的笑容,與平常那副看似親切的溫和微笑完全不是一種感覺,那一刻,感覺嬴穎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攝人心魄的美。
“討厭。”撒嬌一般的啐了一口之後嬴穎才重回正題道“這忙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我有什麼好處?”
“你要什麼好處?”
“我要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