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美珠,絕不允許李驍,殺周文輝。
但她,可以殺!!!
寒芒頓閃,血光四濺。
水果刀沒有開刃,卻依舊能輕鬆,刺穿周文輝的襯衣,刺進他的胸膛。
無比得意的周文輝,狠狠刺激李驍時,也分析出馮美珠,為什麼甘心給他當人質了。
當然,周文輝絕對想不到,他和八百、樓蘭兩大隱世豪門,都有關係。
他以為,馮美珠甘心給他當人質,是怕李驍當前所擁有大好形勢,因他被殺,而前功儘棄。
周文輝覺得,這個女人太傻。
如果他是馮美珠,壓根不會理會所謂的大好局勢,隻會先把敵人弄死!
沒有了敵人,就憑李驍變態的女人緣,想要什麼樣的大好局勢,得不到?
可是,更讓周文輝沒想到的是,馮美珠阻止李驍殺他的真正目的,是要代替李驍,乾掉他!!
要不然,就憑周文輝的本事,馮美珠做夢都彆想成功暗算他。
劇痛。
傳來。
周文輝,醒!
“啊!!!”
周文輝狂吼著,右手猛地後拉!
他手裡的短刀,正擱在馮美珠優美的鵝頸上,他其實壓根不需使出全身的力氣,就能割斷她的大動脈。
血光,再次迸濺。
燈,忽然滅了。
月亮,很亮。
皎潔的月光,打在粼粼的河麵上,仿似銀蛇亂舞。
又泛在季雅的臉上,為她平添了一抹異樣的魅力。
可惜,她自己看不到。
就算看到,她也不會再有以往的心情,自我迷戀,陶醉。
生活的失敗者,是沒資格去自戀的。
“你算個什麼玩意兒?”
“滾!”
馮美珠對她說過的這兩句話,始終魔音般在季雅耳邊環繞,讓她痛苦,更恨!!
“上帝,千萬不要給我翻身的機會。要不然,我會讓李驍,讓馮美珠,讓白虹,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付出最最慘重的代價!”
季雅的心,隻要狠狠抽一下,她就會這樣說一遍。
這番話,她說了多少遍?
不知道。
她在逃離雲海大酒店後,怎麼來到河邊的?
不知道。
她在這兒,呆坐了多久?
不知道。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警車,瘋狂拉著警笛,從背後的路上呼嘯而過?
那些警車,去哪兒?
哪兒,發生要案了等等,季雅一概不知。
一概,不關心。
粼粼的水光,好像散了很多。
季雅呆滯的目光,微微挪動,看到了個東西,自河麵上漂來。
哦,那不是個東西。
而是個人。
怎麼忽然有個人,從上遊的雲海酒店方向,漂了過來?
他是誰?
是死,還是活?
這些,和季雅有什麼關係嗎!?
要不是那個人,隨著緩緩的水流,恰好漂到季雅坐著的這塊石頭下,又被茅草擋住,她都懶得多看一眼。
季雅並沒有意識到,她在遭遇了最沉痛的打擊後,膽子大了很多。
要是擱在以往,她看到河麵上漂來個人後,早就嚇得尖尖的大叫了。
絕不會,毫不在意的樣子,低頭去看這個人。
這個人被茅草一擋後,仰麵躺在了水麵上。
是個男人。
年輕的男人。
很英俊,臉色蒼白,雙眼緊緊的閉著,看不出死活,卻有些麵熟。
“他是誰?”
季雅皺起眉頭,剛要在記憶庫裡,搜尋這個人的資料,眼睛猛地一亮,失聲叫道“周文輝!!”
不錯。
這個順著河水,漂到季雅腳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正是周文輝。
也是季雅今晚去雲海酒店,轉了十分鐘,除了樓本營外,唯一一個肯正眼看她,對她笑的人。
季雅很喜歡周文輝那張英俊的臉,喜歡他的笑,喜歡他的斯文儒雅,喜歡他的玉樹臨風。
周文輝,比她丈夫朱大海,要優秀一萬倍!!
可季雅,連和周文輝發生點什麼的幻想,都不敢有。
殘酷的現實,讓季雅明白,她和周文輝之間的差距,不次於地球和月亮的距離。
現在,他卻順流而下,漂來了她的腳下。
“是上帝,把你送到我身邊的嗎!?”
季雅接連深吸幾口氣,喃喃自語著,彎腰伸手,慢慢放在周文輝的鼻子下,虔誠的祈禱“如果,你真是上帝賜予我的,那就不要死。”
周文輝,氣若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