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浮沉!
白永年的要求很簡單,他想繼續住在這裡,羅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一旦羅洋離開,怕是有人就要來趕他走了。
陳勃錯過了白永年和羅洋的對話,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隻是羅洋走的決定對陳勃來說有些突然。
“沒問題,這事我幫你搞定”。陳勃笑笑說道。
白永年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我還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恢複一下身體,後麵的事,我們到時候再說吧”。
白永年還在保外就醫期間,雖然監獄已經不派人來看著他了,也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但是,陳勃覺得,這可能是羅洋做了工作。
陳勃想的是和白永年打個招呼,告彆後馬上再回縣裡找羅洋,既然他要走,那自己不出頭去看看他不合適,畢竟大家也是認識一場,他對自己一直不錯,這麼一個突然的消息,陳勃的心裡真不是個滋味。
其實他不想告訴任何人的是,有羅洋在,陳勃覺得自己有靠山,羅洋走了,他感覺自己的脊梁被抽掉了。
羅洋的背後是省長龐國安,而自己一直把羅洋當靠山,這下好了,靠山沒了,靠山的靠山也沒了,真是靠山山跑啊。
但是白永年似乎不想放他走,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他還有話沒說完。
“放心吧,他一時半會走不了,哪有那麼快,我想問你件事,你和那個關醫生,就這麼定了?”白永年眯著眼問道。
陽光有些刺眼,可是刺不到人心裡去。
自己和白永年認識這麼多年了,但是對於他心裡在想什麼,陳勃一直摸不著頭腦,更不要說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了。
“算是定了吧,我們兩個感情挺好的,雖然認識的時間短,但是我們兩個還挺合拍的,用一句時髦的詞叫做雙向奔赴”。陳勃笑笑說道。
“嗯,也好,既然認定了,那就咬死了不放,關嘉樹馬上要出任省城市委書記,你這個老丈人又升官了”。白永年說道。
陳勃聞言倒是一點都不驚訝,聳聳肩說道“這和我有啥關係,他的官越大,我越難辦,他明白的告訴我,隻要是我不離開他閨女,就想辦法搞死我,我現在害怕都來不及呢,你說,這事咋辦?”
“還是那句話,隻要是關醫生和你好,誰也拆不了,我就怕你胡扯淡,在這個時候一定要老老實實的,要一門心思對關醫生好,隻要是關醫生的心在你這裡,關嘉樹那個老小子再蹦躂也沒用,他真要對付你,讓關醫生去對付他”。白永年笑嗬嗬的說道。
白永年又說了一些省裡的人事變動,陳勃忽然想起了陸晗煙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魏陽兵真的轉運了嗎?
其實這個消息由來已久,可是一直沒有定下來,所以魏陽兵的心裡有些發毛,想要去探聽一個準確的消息,所有的渠道都是再等等,他是等不及了,去找了山上的一眉道長聊天,借以緩解自己的焦慮,沒想到一眉道長給他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
可正是這個餿主意,讓他在短時間內得到了確定的答複,他的事情定下來了,他把這個好消息的功勞歸到了陸晗煙的身上,居然破天荒的給陸晗煙打了個電話,雖然沒有透露自己的好事,但是言語之間的喜悅還是可以聽出來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魏書記是不是有啥好事啊,聽你這麼高興”。陸晗煙在電話裡得體的回複道。
“也算是好消息吧,等過幾天你就知道了,陸總,你什麼時候有空,再來省裡一趟吧,我請你吃飯,對了,就請你一個人,其他人就不要來了”。魏陽兵興奮的說道。
“好,魏書記說什麼時候,那就什麼時候,我這不是一直都在等著的嘛,那我幾點到……”陸晗煙毫不猶豫的問道。
定好了時間,陸晗煙從酒店出發,直奔公司總部,闞正德已經在公司上班了。
雖然前段時間陸晗煙對公司的底層管理人員進行了調整,但是隻要是自己回來,就沒人可以撼動自己的地位,貴鹿集團到什麼時候都是姓闞。
“有事?”闞正德見陸晗煙進來,問道。
對於陸晗煙,他現在心裡很不是個滋味,但是毫無疑問,現在的陸晗煙,他不能隨便動了,陸晗煙給他帶來的消息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魏陽兵剛剛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省城一趟,特意囑咐,讓我一個人去,我沒給他準話,我說手頭還有些事,等處理一下再說,你怎麼想的,還是讓我去?”陸晗煙盯著闞正德的眼睛,問道。
陸晗煙真是太會了,對於殺人誅心這一招,她算是掌握到了精髓。
明明自己早已答應了,卻來找闞正德說自己沒答應,要他給個確定的意思,那麼如果闞正德不答應,回頭她就可以把闞正德賣給魏陽兵,如果他答應了,她還有後麵的招數等著呢。
總而言之,她不能讓闞正德消停了。
更不能讓他心裡好受了,老娘出去賣,都是為了你。
這和之前她的角色完全不同,之前她的角色是一個完全被動的存在,闞正德籌劃好了,想要拉誰下水,那麼陸晗煙就得按照闞正德的吩咐去做,可是這一次不同,陸晗煙去不去,什麼時候去,去乾什麼,完全不受闞正德的掌控,這種失去控製的滋味,對闞正德這種控製欲極強的人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
這像極了那些綠帽男人的心理,老婆可以去找其他男人,但是必須讓他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如果他不同意,老婆就不能去,如果偷偷去了,那就是對自己的背叛,道理很混亂,但是對闞正德來說,就是這個邏輯。
他感覺到了,自己正在漸漸失去對陸晗煙的控製,這才是他害怕的地方。
闞正德手裡的煙盒被他攥成了一團,陸晗煙依舊是不罷休,繼續說道“你要是不想讓我去,我就給他個回複,不去了,我也不想讓我肚子裡的孩子從小就遭受棍棒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