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浮沉!
第1085章
李寧貴被抓的消息不到中午就傳遍了整個萬陽市的體製內圈子,尤其是從一些小道消息透出去的關於在他家裡搜出來不少現金和黃金的問題,更是成為飯桌上的談資。
但是和李寧貴有關係的人可是真的坐不住了,他們有的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閉門不出,有的請了病假沒去上班。
他們現在統一在做的一件事就是仔細回憶自己和李寧貴之間的關係,以及每一次的交往,以及交往時發生的關係,尤其是經濟關係,是他們最害怕,也是最擔心東窗事發的事情。
羅星河的汽車飛馳在開往省城的路上。
他聯係了刁成雙,詢問他今天有沒有時間見他,有些關於萬陽這邊的沒能善了的事情,需要當麵向他彙報。
電話裡說不清楚,羅星河也不敢在電話裡說的太清楚,所以隻是含糊的提到了萬陽的事情,刁成雙就明白了,看看今天上午的工作,除了一個需要會見外商之外,其他的工作都推了。
李寧貴被抓,他一點都不知道,這是不合常理的事情,而且這一看就是防備著市局和公安係統的。
按照李寧貴的級彆,還輪不到市紀委出手,要麼是福相縣紀委,要麼是市局紀檢部門出手就足以把李寧貴辦的挺挺的。
可是沒有,市紀委直接出手,而且是直接把人帶回了市裡,現在市紀委的人應該已經在撬李寧貴的嘴了。
羅星河回憶了一下,自己和李寧貴也隻是上下級關係,甚至李寧貴要給自己送東西自己都不敢收,不為彆的,因為李寧貴是戴冰的人,是親信,鐵杆中的鐵杆,甚至李寧貴都不怎麼聽自己的招呼,因為他為戴冰辦事,而戴冰是誰啊,是刁成雙的情人,枕邊人啊。
所以,這麼說起來,戴冰對陳勃確實誠意十足,因為一旦李寧貴被抓,他第一個供出來就是戴冰,可是戴冰不在國內,那第二個供出來的就是刁成雙了,關於戴冰和刁成雙的關係,怕是沒有人比李寧貴更清楚的了吧。
“陳勃?他到底想乾嘛?”刁成雙一聽李寧貴被抓的經過,立刻就火了。
“很明顯,李寧貴被抓,是市裡要動手了,領導,我現在很擔心他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羅星河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都說的這麼明顯了,刁成雙應該知道自己話裡話外的意思。
但是刁成雙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防火牆這事,他壘的那是相當紮實。
“我和李寧貴之間沒有直接往來過,都是通過戴冰,現在戴冰不在國內,問題不大,他就是想咬,也咬不到我身上來。”刁成雙說道。
羅星河點點頭,說道“那我就放心了,現在的問題是,陳勃的立場變了,之前他也隻是在福相縣折騰,打著郭奇正那個案子的旗號,我們也是沒辦法,再加上曆豐民在他背後搖旗呐喊,現在不一樣了,他是直接動手了,我問了市紀委的朋友,對李寧貴的抓捕,是按照材料來的,而那材料是陳勃給市紀委的,這麼短的時間內,搜集了李寧貴很多的證據,也真是心機深沉啊。”
刁成雙深深的吸了口煙,又重重的吐出來,指著羅星河說道“你想想辦法,把這個陳勃搞走,要不然就搞掉,不能讓他在福相縣待著了,要麼調到市裡來,要麼是搞臭他,總之,我現在才發現,這個人的破壞力太大了。”
羅星河不是沒有這樣的想法,隻是他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而已,而莊安歌和譚晴這兩個人的案子都是自己操作的,而這兩個案子恰恰都是和陳勃有關係的。
一旦真的把陳勃惹火了,這背後的事情有多少是經得起推敲的呢?
所以,羅星河很是為難,但是麵對刁成雙的吩咐,他也隻能是先答應下來。
作為一個剛剛從下麵到省城工作的市長,刁成雙最熱衷的就是參加省裡各種領導的聚會,尤其是和一些退休的老同誌交往的時候,刁成雙顯得尤為積極和謙虛謹慎。
一些老同誌退下來了,但是又不甘在家裡看孫子,或者是根本就沒這玩意,那乾啥,操持一些這樣那樣的協會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做做慈善,搞搞錢,反正也退下來了,紀律的約束力也小了很多。
但是搞協會是需要錢的,這錢從哪來,當然是化緣來的最快也最安全,可是找到化緣的對象就是第一步要做的事情。
退下來了,權力不那麼耀眼了,所以要想找到那些肯捐錢的有元人,就要找到還在任的這些領導們站台,這樣才有可能會找到合適的錢來支撐這些協會的運轉。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接近老同誌們的好機會,也是編織省城關係網的好機會,刁成雙當然不會錯過。
晚上,有個老同誌搞的書法協會就邀請了他和一些企業家,他是來站台的,企業家是來挨宰的,企業家能出多少血就看這個協會現場來多少領導,來什麼級彆的領導,根據這個層次來決定是月經式出血,還是一次性大出血,亦或是出點蚊子血。
“成雙同誌,聽說你到省裡來工作了,擔子不輕啊。”刁成雙正在觀看台上一個老領導的講話,冷不丁旁邊有人小聲和自己說話,他一扭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坐了一位省裡的老領導。
“哎呦,祁書記,怎麼是您啊,我剛剛沒看到,祁書記……”刁成雙剛剛想要站起來,但是被祁康順給按住了。
“聽講話,待會我們再聊。”祁康順又拍了拍刁成雙的肩膀,這老小子感覺自己的身體都酥軟了,比一個妙齡女郎坐在自己懷裡還能讓自己心潮澎湃。
終於,兩人有機會端著茶杯在一旁聊天了。
“成雙同誌,你知道的,我退下來之前分管過政法,對政法這一塊也比較敏感,最近萬陽那邊有些事也傳到我這裡來了,一個小小的副局長,一百多公斤黃金,這是什麼概念?”祁康順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