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0姐,我回來了!
風。
西伯利亞的風,今晚格外冷。
一個人,站在積雪遍地的荒野中。
這個人——
穿著厚厚的棉衣,高腰馬靴,頭戴毛茸茸的帽子,圍脖捂著嘴。
她那雙長長的眼睫毛,都已經都變成白色。
陳子佩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兒,就像雕塑那樣,遙望著南方一動不動,時間已經長達一個多小時了。
子佩背後的十多米遠處,還站著兩個人。
是王悅和穆晚晴。
子佩在這兒站了多久,他們就在這兒陪了多久。
即便寒風刺骨,他們隻能不住的走來走去來取暖,可右手卻始終沒有離開槍柄。
這是異國。
更是他鄉!
全世界的人,都保證絕不會有人跑出來傷害子佩,王悅和穆晚晴也不會相信。
他們也不會追問,子佩為什麼非得離開駐地,跑來這荒郊野外的,遠眺家鄉的方向,想念她摯愛的那個人。
他們隻知道——
在異國他鄉,無論子佩去哪兒,又是做什麼,他們都會誓死追隨!
“時候真的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穆晚晴把雙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小聲問王悅。
“是的。氣溫越來越低了。”
王悅看著子佩的背影,眼神擔憂“關鍵是,她長時間的不動,血液循環會慢,容易凍傷的。”
“唉。”
穆晚晴歎氣“可惜的是,我們在執行秘密任務時,是不能和家人通話的。要不然,陳校這時候就可以,和那個人打電話了。”
“也許那個人,此時正像陳校那樣,也在默默的注視著天空呢?”
王悅神神叨叨的樣子,說“在某個瞬間,他們倆人的目光,就在浩瀚的夜空中,在電光火石之間,忽然碰撞。即便隻是瞬間,即便一觸即分。但他們也能在這個瞬間,真切感受到了,彼此的心跳。”
穆晚晴看著王悅,眼神古怪。
王悅納悶“怎麼了?”
穆晚晴說“沒想到啊,你還能說出這麼浪漫的話。”
“那是!”
王悅得意“再怎麼說,咱也是給名牌大學軍訓過的教官。”
穆晚晴笑了下,給王悅使了個眼色,倆人一起踩著厚厚的積雪,嘎吱嘎吱的走向了陳子佩。
長長的眼睫毛,終於悄悄撲簌了下。
陳子佩低聲說“我曾經答應過他,春節時要見他的。”
走到她身邊的王悅,沉聲說“任務在身,國家利益,高於一切。”
“我記得很清楚。”
子佩並沒有和王悅,談論任務之類的。
她隻是自顧自的說“父母剛去世的那兩年,每年的除夕夜,他都會抽噎著想媽媽,想爸爸。”
“我能做的,就是把他用力抱在懷裡。”
“一遍遍的告訴他——”
“姐姐在!”
“姐姐會保護他一輩子的。”
“我們就那樣相擁著,蜷縮在被窩裡,聽著村裡響起的鞭炮聲。”
“不知不覺的,他就在我懷裡,沉沉的睡去。”
“每當他睡著時,我才敢哭。”
“哭著恨我自己,怎麼克死了父母。”
“漸漸的——”
“他長大了。”
“他知道,正是因為我的出現,才讓他失去了父母。”
“他開始罵我。”
“打我。”
“每年除夕夜時,都不會在家。”
“年初一早上時,他才會醉醺醺的回家。”
“他不知道,每年除夕他外出打牌,喝酒時,我一個人在家,是有多麼的想他。”
“想他小時候,躲在我懷裡,把我當做唯一的靠山,緊緊抱著我的感覺。”
“忽然間——”
“他不再打罵我,打我了。”
“他疼愛,愛我。”
“即便他不說,我也能感覺到,他願意為了我,去做任何事。”
“我很高興,也害怕。”
“害怕這是一個夢。”
“等夢醒來後才發現,我從來都沒認識過他,他也從沒認識過我。”
“他的身邊,隻有秀兒,小熙她們。”
“他和她們,都沒聽說過陳子佩這個名字,都不知道陳子佩是誰。”
“他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卻隻能,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
陳子佩也是在忽然間,把這些憋在心裡很久的話,在這個時候說了出來。
越說——
她的眼睛越亮。
越說——
她的心跳越快!
她說——
“但我很清楚,這不是夢。”
“東方,他長大了。懂事了,知道疼我愛我捉弄我了!”
“更讓我開心的是,他知道怎麼賺錢,知道怎麼做,才能帶領更多的鄉親們,過上好日子。”
“甚至他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我走的更高,飛得更遠!”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