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0姐,我回來了!
翻過那座山,就是西折口。
過了西折口,就是東土的土地!
我們終於回來了——
漫天的雪花中,子佩看著前麵這座海拔也就兩百米左右的小山,忽然想到了四號他們。
他們出征時,是十三個人。
現在——
卻隻有子佩,王悅和穆晚晴三個人!
其他十名兄弟,都已經長眠異鄉。
還有!!
除了他們十個人之外,還有東土安全的一些兄弟。
具體是多少人,子佩不清楚。
但他們在不知道子佩等人肩負何種任務,也沒接到上峰命令,更沒收到子佩等人求援時,卻毅然決然的挺身而出,為幫助子佩回撤,流儘了最後一滴鮮血。
關鍵是這些人犧牲後,他們的遺體無人認領。
隻會被當地人,當做是不明外來入侵者,隨便埋在亂墳崗內。
沒有墳頭。
沒有墓碑。
沒有誰祭奠他們。
甚至東土都不知道,他們究竟會埋在哪兒!
唯有他們的英靈——
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在明月高懸的午夜裡,在暴雨傾盆的下午,在遍地金光的清晨,默默遠眺著他們的祖國,心係著他們的妻兒老少。
這麼多兄弟——
隻為能讓子佩,把背著的東西,送回東土神州!
淚水,毫無征兆的落下。
子佩卻猛地抬頭,閉眼深吸一口氣,迅速壓下了鼓蕩的氣血,和想嘶聲長嘯的強烈衝動。
她知道。
她隻是來到了家門口。
隻有翻過這座小山,穿過西折口,才算是真正的回家。
越是到這個最關鍵的點,子佩必須得越警惕。
全身的神經,不得有一根鬆懈。
曆史已經用大量的例子證明,成功的門前,遺骸遍地!
陳子佩可不想,成為無數遺骸中的一具。
她緩緩的轉身,對楊科維奇鄭重的彎腰道謝。
儘管這頭大狗熊,獨自開車兩夜一天,不眠不休的不停車(卡車上載有燃料),冒著風雪把子佩三人送到這兒,就是為了那厚厚的一疊美鈔。
但無可否認的是——
如果沒有楊科維奇的話,子佩絕對避不開,那些追殺他們的敵人。
楊科維奇不但儘職儘責,關鍵他是當地土著。
他得知子佩是被某些人追殺後,就儘可能的避開主乾道,抄近路一路顛簸,終於安全把他們送到了這兒。
“以後再有這種好事,隨時來找我。”
楊科維奇咧著大嘴,憨厚的笑了下,抬手用力捶打了下胸口,轉身上車。
他不能再送子佩等人翻山了。
一來是卡車上不去。
關鍵是第二——
兩國的關係很微妙,雖說早就不再是劍拔弩張的時候,壓境的十萬雄兵都已經回撤,再加上千裡無人煙的大雪原,幾乎很少有人越境,但這兒終究是邊境,邊防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的。
在子佩、攙扶著穆晚晴的王悅三人的注目下,卡車很快就消失在了漫天的飛雪中。
“你們兩個,現在感覺怎麼樣?”
子佩把獵槍掛在身上,問王悅倆人。
“沒問題!”
眼睛裡滿是血絲的王悅,儘可能“中氣十足”的回答。
隻是他的嗓音,無比的沙啞。
他終究身上多處帶傷,這些天來,始終處在低燒狀態下,能堅持到現在,純粹是因為身體素質過硬,和必須活著回家的強大毅力,在支撐。
相比起王悅——
受傷更重的穆晚晴,情況就很糟糕了。
這幾天,她的高燒不退。
精神恍惚,如果王悅鬆開她,她就會馬上癱倒在地上,閉眼沉沉的睡去,再也不醒。
可在子佩詢問時,穆晚晴還是打起所有的精神,強笑了下。
卻也僅僅如此。
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過了這座山,我們就能回家了。”
隻想原地臥倒,呼呼大睡個三天三夜的子佩,依舊表現的堅強不催。
她抬頭看著那座山——
海拔兩百多米的小山而已。
擱在以往,子佩最多半小時,就能翻山而去,還不帶出汗氣喘的。
但現在——
“就算你是最大的攔路虎,我也得一拳,打死你。”
子佩心中默默的說著,彎腰,向後伸出雙手“晚晴,來。”
“不用,我自己能走。”
穆晚晴多想說出這句話?
“還是讓我,背她過山吧。”
王悅多想說出這句話?
可是他們——
子佩背起穆晚晴,回頭看著王悅“我們,回家。”
“我們,回家!”
王悅用力,頓了下準備好的木棍。
“我們,回家。”
穆晚晴終於沙啞的嗓音,說出了這四個字。
我們回——
家!!!
風還在刮。
雪還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