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樣子後,東倒西歪的那群女人,立即受驚的兔子般,正襟危坐。
當啷一聲。
李東方把搓板和腰帶,丟在了地上,麵無表情“三十記腰帶,或者跪搓板倆小時,隨便選。”
他必須得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子,給這群瞎胡鬨的女人,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女人們麵麵相覷,沒誰敢說話。
李家主開始倒數計時“十,九,八,七。”
“等等!”
顏熙叫道“要我說,還是選搓衣板吧。畢竟腰帶抽在屁股上,太疼了。”
“對,對,我也讚成是搓衣板。”
沈蕾連忙點頭。
可下一刻——
她看著蜂擁而上的顏熙,宋紅顏和路雪三人,把李家主按在搓衣板上後,腦子立即宕機。
喃喃地說“難道,不是該我們跪搓衣板嗎?”
唉。
呆妹就是呆妹。
有誰規定李東方主動讓人看了後,姐妹們就得必須跪搓衣板,或者被抽屁股啊?
為什麼不能是他呢?
他是故意辣大家的眼睛好吧?
未來天東第一村的李家主,再次深刻體會到了,啥叫生無可戀的感覺。
明明是他吃虧了,可被按著跪搓衣板的人,卻是他。
如果隻是路遺孀也還罷了。
李家主絕對會虎吼一聲,分分秒秒的,教給她怎麼做人!
可小太平和小宋倆人,都是能單挑我東哥好幾個的暴龍。
被她們掐住脖子,扭住胳膊後,路遺孀趁機一個虎撲,就重重砸在了他的背上。
直接他砸跪——
搞得李東方早上八點醒來後,還覺得膝蓋好疼。
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
不過他卻又特享受,這種打打鬨鬨的感覺。
難道說——
我東哥是個喜歡被收拾的賤人?
今早陪著李東方吃飯的人,隻有路雪。
顏熙一早,就帶著小宋和沈蕾去了公司。
子佩和南豆,去村東的田野裡,看望那口枯井去了。
和路遺孀這種人單獨吃個飯,她也不老實。
不是手腳不老實,是她的眸光不老實。
那眼裡,就像有小刷子那樣,在李東方身上來回刷刷刷。
不好好收拾一頓,她是不會老實的。
等她從地上爬起來——
咳嗽著跑進洗手間內後,李家主才慢悠悠的點上了一顆煙,溜溜達達的出門,向東走去。
那口枯井前。
短短20多天過去,玉米秸就快趕上一人高了。
站在路上,壓根看不到這邊塌陷的枯井。
塌陷的大窩子裡,也長滿了荒草。
雖說子佩並沒有親身經曆2號那晚的驚心動魄,但她隻需盯著這個直徑,足有十多米的大窩子,就能想象出那個晚上的情況,是有多麼的凶險了。
子佩即將踏上新的征程!
她在臨走前,卻特意帶南豆來看事故現場,個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南豆也很清楚。
但她不會對子佩做什麼保證。
這是因為她很清楚,子佩要的是實際行動,而不是口頭上的承諾。
“以後——”
雙手環抱的子佩,沉默太久,當風吹起的一縷秀發打在臉上後,她才淡淡地說“無論你是幻影集團的南秘,還是金陵南家的小小姐。我都希望你能記住,曾經有個男人,為了你不顧自己的生死,跳下了這口枯井。”
南豆點頭“我會牢記在心,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他其實,挺累的。”
子佩抿了下嘴角,卻忽然改變了話題“你說,如果我不控製自己,他會怎麼樣?”
南豆不明所以。
她剛要問什麼,卻又猛地明白了。
她的眸光,從子佩身上掃視了片刻,才緩緩的回答“枯竭。”
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枯竭的最後下場就是死亡。
子佩的眉梢,猛地抖動了下,又問“我呢?會怎麼樣?”
“強大。”
南豆說“你會變得越來越強大。身材越來越好,皮膚越來越白,臉蛋越來越漂亮。”
子佩點頭。
南豆的回答,和那晚她從雅居酒店回來後,自己所想的完全一樣。
她問“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控製自己嗎?”
“有些東西一旦擁有,就再也不想丟掉。”
南豆想了想,說“除了儘可能的控製自己之外,距離,也許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距離?”
“是的,就是距離。”
“我明白了。”
子佩回頭,看著走過來的李東方,輕聲說“可我,一秒都不想和他分離。如果那晚,我沒有吃醋就好了。那樣,我就不會試著去懲罰他,就不會激發出骨子裡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