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東西,都有“我希望”的權利。
而且李東方能肯定,白敏明天就會找張希玉談話。
大談她今天不得不踢開張希玉的苦衷,希望能征求他的諒解後,再把她已經提前給李東方,極力推薦他的這番話,告訴他。
在確保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多方賣人情,力爭達到左右逢源的效果,才是這隻白狐最正常的操作。
“哦,對了。”
白敏又想到了“你真要打斷,黃延傑的兩條腿嗎?為此,黃老發喪,她都沒敢回來。”
李東方回答“這件事,我和你談不著了。當初我和你談,是因為你那時候,還不是黃家的少奶奶。”
白敏沉默。
半晌後,她才說“李東方,我希望你不要深陷過去的仇恨中。我們做人,都得往前看,不是嗎?”
“我困了。夫人,再見。”
李東方說完,結束了通話。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忙音,人在七喜酒店的白敏,保持著打電話的樣子,足足三分鐘後,才慢慢放下了話筒。
她在給李東方打電話之前,就做好了被痛罵個,狗血淋頭的準備。
甚至李東方還會放狠話,來威脅她!
但實際上呢?
李東方不但沒罵她,甚至說話的語氣始終平靜,沒有絲毫的波動。
最後更是頗有禮貌的,稱呼她夫人,和她說再見。
悵然若失。
白敏在午夜鐘聲敲響之前,都深陷在了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中。
她更是害怕睡著後,前夫會代替李東方,從墳墓中爬出來,和她無儘的纏綿。
沒有。
沒有的意思呢,就是白敏不但沒有在昨晚的夢中,看到她早就死去的前夫。
而且也沒有看到李東方!
沒有夢。
白敏昨晚“踩著”午夜12點、最後的一記鐘聲入眠後,到了早上九點時,睜開眼的這九個小時內,她都沒有做任何的夢。
三年了。
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中,白敏有多少次跪在佛祖,老君甚至上帝麵前,祈求他們保佑自己,晚上能不能不要做夢?
都沒能被保佑。
但昨晚,她卻一夜無夢。
按說無夢的睡眠,會格外的香甜。
可白敏卻在醒來後,隻感覺有些乏力。
為什麼會這樣?
一整天,白敏都在考慮這件事。
但她卻沒有因此,耽誤她要做的事。
比方和張希玉談話。
她和張希玉說的那些,正如李東方所推算的那樣。
而張希玉不但當場諒解了她,更是無比的感激,她能極力向李東方推薦自己。
又是午夜。
“希望今晚,能做夢吧。”
午夜12點的鐘聲,即將落下時,白敏喃喃的說。
鐘聲嫋嫋散去。
女人閉眼睡去。
次日早上九點,白敏緩緩的睜開了眼。
她立即感受到了,昨天早上醒來後,能感覺出的那種說不出,卻不嚴重的乏力感。
她隻是坐起來,展開雙臂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就驅走了這種乏力感。
昨晚,依舊無夢。
“不用再做夢的感覺,真好。”
白敏坐在梳妝台前,對鏡子裡的女人笑了笑,拿起了口紅。
她以往最愛淺色口紅,覺得這樣才能和自己嫵媚,卻又高雅的外形匹配。
但今天,她卻拿起了一支顏色較深的口紅。
幾分鐘後。
她對著鏡子裡的女人,輕輕抿了下嘴。
嗯。
她很滿意色彩深些的口紅。
儘管看上去,比淺色的妖了一些。
女人多幾分妖氣,隻會更加吸引男人的。
白敏拎著小包,走出了屋子,對早就候在外麵的小春說“今天,我們去醫院。”
小春答應了聲。
“唉,自從小俊住院後,我還從沒去看望過他。”
女人款款的扭著屁股,踩著細高跟走向電梯那邊時,悠悠地說“我這個當妻子的,可能有些不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