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侯爺再怎麼待見你,這個家也輪不到你一個外姓人來做主。再者說了,李管事可是老夫人當年親自提撥的賬房先生,你說解雇就解雇,憑什麼?”
沈洛箏冷笑了一聲“柳姨娘,你覺得一個奴大欺主辦事不利的下人,咱們白府還有必要留著嗎?”
“你憑什麼說李管事奴大欺主辦事不利?”
“我親眼看到。”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冤枉好人?”
“我有沒有故意在冤枉好人,這裡但凡長眼睛的人都有目共睹。”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一直沒吭過聲的賀碧蘭見柳姨娘沒完沒了的針對自家外甥女,就算她再怎麼懦弱怕事,此刻也有些壓不住心底的火氣。“不管你們怎麼說,作為白府的夫人,李管事這個人我都辭定了。”
沒等柳姨娘回話,跟在柳姨娘身後的蘇嬤嬤卻是目中無人的撇了撇嘴角,小聲哼道“還真把當個人物了,老太太都沒說辭掉的人她居然敢辭,就不怕老太太回來將她這個所謂的白夫人也辭了?”
蘇嬤嬤以為自己說話聲音小彆人聽不到,結果這句話竟一字不漏的被白洛箏給聽了去。
原本還帶著幾分戲謔笑容的白洛箏當下便沉了臉色“好啊,本小姐今兒真是大開眼界,總算是看到了咱們白府都養了一群什麼樣的惡奴,明月。”
“奴婢在。”
“去把那些在白府當差的下人全都給我叫到這裡,誰要是敢抗命不來,就把那些人的名字給我統計下來,明日之後,全都給我逐出侯府永不錄用。”
彆看明月平日裡有膽子在自家小姐麵前嘻皮笑臉,現在這個時候,她可真是一點都不敢怠慢小姐的命令。
接令之後,明月頭都不回地轉身就跑。
留在賬房裡的幾個人被白洛箏那比修羅還要可怕的氣勢,給震得完全不能言語。
在柳姨娘的印象中,白洛箏雖然是府裡的嫡女,可她到底是個翅膀都還沒長全的小屁孩,所以從頭到尾,她還真沒把這個二小姐放在眼裡過。
如今老太太和侯爺離開侯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憋了一肚子邪火的柳姨娘總算找到機會為自己扳回一籌,自然是夥同府裡部份被自己收買的下人,聯合起來給賀碧蘭一個下馬威。
結果這下馬威還沒使出來多少,白洛箏這個小丫頭片子就當著眾人的麵鬨出了這麼一通。
不多時,被打發出去叫人的明月便急三火四的跑了回來,她身後烏央烏央跟了一大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放眼望去,那些人全都是在侯府裡當差的下人,就連徐管家都顛顛地一路小跑跟過來了。
“還有誰沒過來的嗎?”
“回二小姐,除了幾個今日輪休的,但凡在府裡任職的全都被奴婢給叫來了。”
“很好!”
彆看白洛箏個子不高,氣勢可不輸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徐管家,你過來!”
被當眾點名的徐管家雖然麵露幾分驚惶之色,卻還是向前多走了幾步,恭敬道“二小姐有何吩咐?”
“我問問你,按照咱們侯府的規矩,當著主子的麵敢用大不敬之言抵毀主子,辱罵主子,斥責主子的奴才,該當如何處理?”
“呃……”
徐管家微微一怔,隨即想也不想地回答道“輕者罰俸二十兩銀子,至於重者,則重打三十大板,罰俸半年。”
“那麼,如果有不長眼的奴才敢當著白府夫人的麵指桑罵槐,甚至還用大不敬的話斥責白夫人膽大包天,並詛罵白夫人早晚有一天被白老夫人給休了,這樣的奴才,該當何罪?”
這下,不但徐管家臉色變了,就連剛剛在一邊小聲咕噥的蘇嬤嬤也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