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毒女侯府二小姐!
有了這身正統的兵裝,直奔趙璟營帳的白洛箏走得是毫無半點壓力。
就算路上偶爾有人向她投來探視的目光,最多也就是看她一眼,並沒有引起旁人太多的注意。
她十分慶幸現在是晚上,沒有人能看清楚她左臉上那塊可怕又猙獰的傷疤,否則以她現在這副尊容,還說不定會給自己招來多大麻煩。
趙璟的營帳並不難找,門口守衛最多的那個就是了。
也許營內的秩序一直保持得很好,守在門口處的那十幾個侍衛見她手中捧著藥碗,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幾乎是連問都沒多問一句,便直接把她給放進去了。
進入營帳的那一刻,白洛箏心裡給門口那幾個守衛畫了個大叉,作為主將身邊的近侍,他們的安全意識實在不高謦。
幸虧她對趙璟沒什麼惡意,如果混進來的是敵國奸細,病榻上的趙璟今天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比起外麵,營帳內布置得倒是彆有洞天。
正中間擺放的是用泥沙堆砌出來的縮小版的地形圖,不少區域上都插著紅色小旗或是藍色小旗。
除此之外,桌上擺放了不少兵書,牆上也掛著各類兵器。
白洛箏並沒有太多參觀的心情,她端著藥碗直奔內室,昏暗的燭光下,就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躺在床榻之上,看不出他到底是昏迷著,還是睡著了。
不知為何,當兩人近在咫尺之時,她向來淡定沉穩的心情竟沒來由地一陣緊張。
輕輕放下手中的藥碗,借著室內的燭光靜靜觀察躺在床上的男子。
和前陣子兩人在百裡亭交手的時候相比,他確實瘦了不少。
麵上呈現出些許灰敗之象,雙唇乾躁暴裂,無形中給這個容貌俊美得不象話的男子,平添了些許硬朗和豪邁的氣勢。
由於現在是夏季,床上的趙璟穿了一襲薄軟的絲袍,陸湛說他肩胛處連中三箭。
健康的麥色肌膚透過精薄的絲袍坦露出大片風光,受傷的地方已經被紗布包紮過了,已經乾涸的血漬透過紗布,變成了刺目的紅褐色。
這家夥,他果然傷得不輕嗎?
見他眉頭微蹙,麵色慘淡,白洛箏慢慢放低緊張和防備,悄無聲息地走到床邊,細細打量著他的睡顏。
五年不見,當年昭陽殿裡那個張揚跋扈的俊美少年,已經在時間的磨合下,慢慢蛻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這樣的趙璟既讓她覺得陌生,又讓她對其生出一股說不出來的親切。
纖長的手指在他卷長的眉睫處輕輕撥弄,隔著空氣,她細細描繪著他立體的五官。
真是連生病受傷都這麼吸引人,難怪那個沈彩柔每次見了趙璟,都會將自己化身成一朵大花癡,不顧一切地向他撲過來。
事實上,京城裡和沈彩柔有共同嗜好的姑娘不在少數。
不少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即使早就過了及笄嫁人的年紀,也苦哈哈地守在娘家,等著有朝一日風光無限的九殿下凱旋回京時,找機會和這樣一個集優秀於一身的男子共譜一段鴛鴦戀曲呢。
想到此處,白洛箏的眉頭突然就皺了起來。
心底生出一股淡淡的不滿,趁著趙璟昏睡之際,在他俊美的臉上狠狠掐了他一把以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