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箏及時從呆怔中回神,起身道“既然趙將軍有軍務要處理,我就先行一步,不在此多做打擾了。”
趙璟雖然很想將她留下把該說的話給說明白,不過軍務要緊,至於白洛箏到底為何要女扮男裝潛進他的軍營用這種方式來幫他,等他抽出時間,自然會讓她當著自己的麵交待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因為營地的軍務暫時拖住了趙璟的腳步,當他終於抽出閒遐時間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忙完手邊的軍務,趙璟迫不及待地按照白洛箏留下的聯絡方式,在百裡亭左右吹起了他要見麵的哨聲。
兩人之前曾有過協議,哨響三聲,代表有事相見,對方最好能在半個時辰內趕到軍營。
若是哨響五聲,就說明事情十分緊急,對方不必親赴軍營,兩人直接在百裡亭見麵,不見不散。
隻身來到百裡亭的趙璟想都不想,便用力吹響了五聲哨子。
以他對白洛箏的信任程度,他相信對方一定會儘快趕來這裡與自己相見。
至於她現在到底身住何處,落腳何方,出於尊重,他當日並沒有派人跟蹤打探。
當然,以賀天白,不,以白洛箏那出神入化的功夫,隻怕他派出去盯稍的下屬剛剛踏出軍營大門,就會被對方一眼識穿。
當時他並不知道賀天白就是白洛箏,出於對彼此的信任,隻要對方不出爾反爾騙他耍他,他自然會信守諾言,不會派人做出跟蹤這種小人的舉止。
可當趙璟像個傻子一樣在百裡亭等了足足兩個時辰,卻仍舊不見對方身影的時候,他開始後悔,為何當初一定要做個君子,沒把白洛箏的落腳點給挖出來。
眼看著天邊烏雲朵朵,一場大雨就要從天而降。
尾隨他一路前來的陸湛忍不住擔憂道“主子,這天就要下雨了,要不咱們還是回軍營裡等吧。”
趙璟的臉色並
不比此時的天氣好上多少,陰沉得幾乎能把吖吖學語的孩子給嚇得放聲大哭。
他斂著眉頭,沉聲道“既然說好了不見不散,本著做人不能食言的原則,我一定要親眼看到她出現為止。”
陸湛有些著急“說不定那賀公子家裡有什麼急事,根本就沒聽到主子的哨聲。”
“不會的,我相信她!”
如果對方是賀天白,趙璟或許不敢下這樣的結論。
可她真正的身份是白洛箏。
當年,為了幫他脫罪,她連自己的名聲都能搭進去,足以證明,白洛箏是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好姑娘。
他相信她不會食言,所以,他自己也不會食言。
隨著一場傾盆大雨瓢潑而落,無處可躲的趙璟仍舊堅持地守在原地,任憑陸湛如何奉勸,就是雷打不動地死守在那裡寸步不離。
白洛箏,五年前你狠心拒絕我一次,五年後,請不要讓我對你再一次失望。
你總不能,連我對你的這最後一絲期冀,也要狠心剝奪……
由晟水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疾速行駛著一輛四人馬車。
車裡,已經缷去偽裝的白洛箏,輕閉著眼眸,一臉沉靜地任由轎外的兩匹駿馬肆意馳騁。
坐在她對麵的明月和珠蓮兩個丫頭一改往日的鴰噪,一個個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候在一邊,隨時聽候小姐對她們下達的每一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