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說,凡是穴口的地方最好要常年有人氣,若是空置久了,說不定會給這宅子招來一些孤魂野鬼。
我和婆娘一合計,乾脆收拾東西搬過去住,既能幫表舅母看房子,又能守住這塊宅子的風水。
沒想到表舅母突然選擇這個時候回來,正宅那邊還有好些東西一時半會兒搬不走,所以請表舅母多通融幾天,先在西廂房這邊委屈幾日再說。”
蔣大山這番話可真把明月珠蓮幾個丫頭給氣著了。
這姓蔣的夫妻倆實在是可恨,占了彆人的宅子,還霸占著本該給老夫人住的正房。
就算那邊屋子裡有他們的東西,隻要多派幾個人手搬弄一番也就完了。
結果這蔣大山居然腆著臉說,正房東西太多,一時半會搬不完?
呸!他分明想霸著正房故意不給老夫人住。
白老太太心裡雖然不痛快,麵上卻半點聲色也不動。
她很是通情達理地點頭道“這次回七喜鎮確實有些突然,你們這邊沒準備也是人之常情。沒關係,東西可以慢慢收拾,反正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
蔣大山兩口子聽了這話,麵上全都露出喜色。
陳氏還得意地撇了撇嘴,那樣子好像在說,就算你們白府曾經風光過,富貴過,如今到了七喜鎮,再想把侯府的那套規矩拿出來擺,可就沒人會待見了。
白老太太隻當沒看到陳氏的嘴臉,帶著一家老小直接回了西廂房。
剛進房門,憋了一肚子火的明月便小聲抱怨“老夫人,那姓蔣的一家子實在是太過份了,這宅子明明就是白家的,現如今咱們反倒成了借宿的客人,還要看他們的臉色來行事,真是豈有此理。”
珠蓮的氣性雖然沒有明月
大,卻也對蔣大山夫妻的行為和作派十分看不過眼。
正哄白小少爺睡覺的賀碧蘭無奈地歎了口氣“蔣家那兩口子一看就是不講理的,如果真鬨得狠了,咱們白家未必能占到便宜。”
白老太太點了點頭“碧蘭說得沒錯,我剛剛之所以沒直接跟蔣大山夫妻鬨僵,一是因為咱們五六年不曾回來,對這邊的情況不太了解。
貿然和他們發起爭端,占不到好處不說,也許還會給咱們帶來諸多災難。至於另外一方麵……”
白老太太抬頭掃了眾人一眼“如果我沒猜錯,這棟老宅的房契應該已經落到了蔣大山的手裡……”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白洛箏擰著眉道“莫非白家老宅的房契,之前一直交給劉管家來保管?”
老太太點了點頭“劉管家在七喜鎮白宅當差幾十年,人品和質素都是信得過的。
再說這邊除了這棟老宅子外,還有一些田地都租給了當地的農戶。劉管家不但要看管老宅,也要按日子去那些租了田地的農戶家裡出租子。
眼下劉管家被蔣大山給趕出了家門,那些地契房契什麼的,肯定都落到了蔣大山的手裡,否則他也不會那麼有恃無恐,不把咱們侯府的人當回事。”
正因為有了這層忌憚,白老太太才沒直接和蔣大山撕破臉。
至少在房契什麼的拿回來之前,她們一定要穩住蔣大山夫妻,絕對不能給他們反撲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