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跟白洛箏小聲說話的趙璟一開始並沒注意到有人跟他講話,直到白洛箏用手肘輕輕捅了捅他,他才微微回神,向陳紅蓮投去一記疑惑的目光。
比起白洛箏身上那套土得不堪入目的小花布,陳紅蓮不但穿著綾羅綢緞,頭戴華麗的珠釵首飾,就連她臉上的妝容也是出門前精心修飾過的,她有十足的把握,但凡看到她的男人,十之八、九,都會被她給吸引過來。
可惜,陳紅蓮這次注定要打錯算盤了,趙璟非但沒鳥她,就是剛剛瞥來的那一眼,也帶著幾分不屑和嘲弄。
“本……”
他剛要說本王兩個字,猛然意識到他此時偽裝了身份,裝扮成了尋常小老
百姓。
於是,僵硬的改口道“我是不是本地人,跟你有什麼關係麼?”
彆看趙璟平時對自家媳婦兒寵得跟什麼似的,對於素不相乾的人,他向來不假辭色。
而且他這人有一個毛病,就是不好色,這歸功於他從小到大的生長環境。皇子出身的他,見過各形各色的女子,那些女子有遠道而來的高貴公主,也有大臣家裡嬌滴滴的名媛千金。
隻要他肯勾勾手指,隨便哪個女人都會不計一切後果的拜倒在他的麵前,像陳紅蓮這種級彆的放蕩女,就算她胸前有兩大團傲然的挺立,也絲毫吸引不去他挑剔的目光。
更何況,他眼裡隻有白洛箏一個女人,除了白洛箏之外,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趙璟動心。
陳紅蓮沒想到自己一番搭訕,換來的居然是趙璟的冷言冷語,這實在有些出離她的預料之內,至少往日當她想勾搭哪個男人時,就算對方一開始還裝裝君子,到了後來,哪個不是乖乖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過,陳紅蓮雖然受了趙璟的擠兌,卻並沒有立刻打退堂鼓,越難得到的男人,便越是讓她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征服欲。
“公子說話何必這麼凶巴巴,我隻是出於好意才過問公子一句,畢竟周縣這個地方人多事雜,萬一公子因為無知亂了這裡的規矩,到時候會遇到什麼麻煩事誰也預料不到。”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陳紅蓮還挺了挺自己的胸脯,似乎在提示趙璟,快將你的目光望過來,隻要你看一眼,我就不信你還能堅持得住。
白洛箏被陳紅蓮那副急於要勾引她男人的行為給氣得哭笑不得,這女人當她是死人嗎,勾引得這麼明目張膽,就不怕她這個正妻發威。
不過一想到剛剛被陳紅蓮羞辱得撞牆自殺的朱成碧,白洛箏決定放棄追究陳紅蓮不要臉行為的想法。
她可以明目張膽當著眾人的麵去搶彆的女人的男人,想來這種事一定是乾多了,成為了慣性行為。
“咳!”
見陳紅蓮依舊色迷迷地盯著自家男人猛瞧,白洛箏覺得自己再不說話,她男人就要被人給勾搭走了,於是用力咳了一聲,提醒陳紅蓮,趙璟旁邊,還有她這麼一個大活人。
陳紅蓮這才不情不願意的將目光落到白洛箏的臉上,雖然白洛箏的樣貌生得也是極好,可一路出行,她故意將自己偽裝成鄉野村婦,甚至還模仿鄉野村婦的一些行為舉止,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迷惑外人的視線,免得有心之人會懷疑她們的身份從而心生警惕。
事實證明,白洛箏偽裝得非常成功。至少看在陳紅蓮眼裡,坐在趙璟這個俊美公子身邊的女人,就是一個扶不上台麵的下賤婢子。
陳紅蓮一點兒也沒有隱藏她對白洛箏的不屑,故意問道“這位公子,坐在你身邊的這位,該不會是你的使喚丫頭吧?看公子也是個有氣勢的,怎麼會選這麼一個土裡土氣的婢子放在身邊,真是太低拉公子的形象和身份了。”
還沒等趙璟說什麼,白洛箏便給陳紅蓮解了惑,她故意用前不久從一個老鄉那裡學來的鄉音道“這位大姐,不好意思糾正你一下,這位是我相公,我是他的娘子,我們倆成親一年有餘,連兒子都一連生了好幾個。”
“你說什麼?”
陳紅蓮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她早就看出那位俊美公子和這個土得掉渣的女人有可能純在著某種親密的關係,但她絕對想不到,兩人居然會是夫妻關係。
彆說陳紅蓮不敢相信,就是酒樓裡的其它客人也不敢相信,實在是因為,趙璟的強大氣場和白洛箏故意偽裝出來的村姑氣質相差甚遠。
陳紅蓮尖著嗓子叫道“他怎麼可能會是你的相公,你在跟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