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鶯是邢氏的陪房之女,做衣裳做菜都不在話下,很會侍候人,一直是邢氏得意的丫頭,早在十幾年前曾家窮下來,邢氏想讓這一家子離開,但他們全願意留下,就是陪曾學書流放,小鶯全家也要跟去。
這是兩個得力的人給曾寶蓮。
三奶奶覺得這趟路可以走,心思也就來上一個大的轉變,握著女兒的手循循叮嚀“如果公婆喜愛你,你就留在他家吧,雖然沒有嫁妝,但你是祖父許下來的親事,就這一點,侯爺一定會另眼對待。”
全家就要流放,卻還有心思談論曾寶蓮的親事,曾寶蓮想想,也一樣認為有道理。
如果侯府不答應,大家說開,她可以安心回來陪父母,也免得侯府如果不好,要說曾家讓流放了,所以他們家要退親的話。
如果侯府答應,那請他們營救家人洗清冤枉,是他們應該做的。
這裡麵不存在哭哭啼啼的舍不得誰,長輩們不老都在壯年,又全家前往互相有照應,西疆雖遠卻到明年總能回來,若成親事呢,就回來救家人,或不成親事呢,就回來陪家人。
曾寶蓮給長輩們叩了幾個頭,曾家的行李盤纏是收拾好的,勻出一大多半兒給曾寶蓮,讓她拿上,進侯府以前買件好衣裳,免得侯府的人看輕她。
至於餘下的人怎麼苦,都讓曾寶蓮不要管。
三個奶奶已經說好,在路上邊走邊做針指賣,有手藝在總不會沒路可走。
“這就上路吧,路上小心啊。”
曾家已無處可住,曾寶蓮拜彆家裡人,毅然的轉身上路。
她帶走一輛車,一個錢伯和一個小鶯,消失在街道的行人之中。
曾學書又掬了一捧淚,衙役們催著上路,他抹乾淨淚水,招呼家裡人“走,換個地方住住,倒也新鮮。”
“大伯,我不走。”旁邊有一個人這樣說。
曾學書看看,是二房的紫芳。
紫芳跪下來“大伯,大姐留我住在她家,我留在京裡。”
曾學書詫異“你大姐上有公婆,你不方便長久的當客人,遲早要來和我們一起住,到時候你大姐家裡哪分得出人手送你呢,”
他誤會了“你們三姐妹雖然認的字不多,但都學過,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隨遇而安,家裡現在就是這樣的苦,你會習慣的。”
紫芳雙手掩臉,拿不出好的理由,就嗚嗚的哭“大姐願意留下我,”
出嫁的曾秀慧也這樣說,曾學書歎氣“好吧,那二弟妹也留下來,再留些錢給你們母女,租間房子住下來,少出家門,免得母女們遇到壞人。”
二奶奶要陪丈夫,卻不留下來。
押解的衙役們要發脾氣,曾學書管不了許多,曾紫芳留下來。
曾秀慧夫妻都在這裡,把曾學書等人送出城門,曾秀慧和曾紫芳上車,大姑爺趕車,姐妹們在車裡說話。
曾秀慧顰著眉頭“二妹,你真的要這樣做?”
曾紫芳嗯上一聲“父母親要把我送給平王,對我說過,我也答應。大姐,我留下來才有機會,否則家裡沒有兄弟,誰會來幫忙呢?”
姐妹兩個人不由自主的想到寶蓮,秀慧道“你先在我家裡住著,先不許去找平王府的人,等到明年寶蓮有信回來,如果她順利成親,二妹你就可以從容的找個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