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去兩個人重傷回來。”鎮西侯皺眉“楊家裡藏了什麼不讓人進去?”
侯夫人不寒而栗,在這西疆要說不能進的人家,隻能是謝家,謝家想進誰家,就進誰家。
楊家不能進,推敲起來令人尋味。
侯夫人汗顏,想想兒子惹麻煩,其實對不起丈夫,這個家本就是鎮西侯說了算,全家的榮耀也由鎮西侯而來。
她主動投入丈夫懷裡“對不住。”
“彆說了吧,兒媳已到家裡,兒子過幾天就能下地,再說,如果細推下去,源頭在我這裡。”
鎮西侯也悶悶。
侯夫人就更加不想說,謝家如果不是鎮西侯,想來八拜九叩的求著彆人搗亂,彆人也沒有功夫吧。
夫妻相擁在一起,各想心事,竟然衣裳是白脫的,沒一會兒都睡過去。
謝運身強力壯,家下人等又放水,他不過是皮肉傷,看著小廝們去睡,謝運心裡的翻騰比痛處更猛烈。
他到這時候,真正的定下心,想想他是家中獨子,父親雖嚴厲卻疼他,他是兒子,他不能說感受不到。
卻定給敗落的曾家,原因在哪裡?
這個家指望的是誰?
鎮西侯。
誰帶來榮耀?
誰支撐門麵?
鎮西侯。
懊惱把謝運包裹,讓他後悔不已,父親不會害他,是他真的錯了,不應該故意冷落曾家,想讓曾家知難而退。
世子爺錦繡中長大,忘記窮人也有氣節,做事也可以圓滿。
謝家提親,曾家沒有拒絕,換嫁,謝家可以不同意,卻要給個回話,所以曾家三姑娘來了,弱女千裡奔波,前來退親。
誰叫世子爺做事差那麼一步,彆說曾家明白謝運瞧不上,換成王家趙家白家武家都會這樣認為。
這一巴掌打的謝運臉上火辣辣,遠比傷處痛苦。
是他錯了。
月在京城是一樣的明亮,明亮到把萬家的木門照得纖毫畢現。
兩個指著萬家罵的年青婦人,發上的首飾也看得見金銀細絲。
隨著不堪入耳的罵聲,金絲銀墜一閃一閃的,看得出富貴氣象。
“照好鏡子再出門,你萬家的丫頭爛大街隻管扔出去,平王府不是你能進的”
萬家。
是曾家大姑奶奶曾秀慧的婆家,此時曾秀慧陪著曾紫芳,曾紫芳哭得淚人兒一般。
好幾回的她要去拿剪刀“大姐,讓我死了吧”
這不是曾家,這是曾秀慧的婆家,曾紫芳再傷心難過也記得,也因此更加的傷心難過。
曾秀慧緊緊抱著她,和她哭成一團兒“二妹,我知道你是為了家裡,你聽我的話,按我說的辦,等過了年寶蓮有信過來,興許這時候寶蓮已經在侯府裡安頓下來,你就不用走這一步”
聽的人也好,說的人也好,其實都以為這是假話。
路程是遠的,按一般行人的速度來算,曾寶蓮應該在半路上。
而去到侯府,人家就一定要嗎?
曾秀慧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拿這句話勸紫芳,紫芳越聽越傷心,大姐這話不可能啊。
不是曾紫芳著急,是她住在大姐家裡本來沒事情,隻上街買過一次東西,遇到曾家的親戚,一頓的嘲諷激起紫芳不平,她第二天在平安府門外守候,沒等到平王,卻讓平王姬妾看出來,就是門外罵的那兩個。
這是萬家,所以平王姬妾罵著萬家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