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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開江侯、守成侯府齊氏(2 / 2)

豐年答應著是,喜春先一步到門外“世子奶奶請,我家少夫人出接迎了。”

齊氏看她身後,漆黑夜裡紅燈接二連三亮起,道路上空空如也。

暗暗惱怒道,都是侯府,少夫人與世子奶奶有區彆嗎?麵上帶笑“成,咱們進去迎迎少夫人。”

繞過影壁,見到一串紅燈籠挑著,一個麵容娟秀的少婦姍姍走來,杏黃色羅衣襯出她的眉目如畫,粉色湘裙搖曳著,拖出動人之姿。

齊氏眼睛微紅,通信約有幾年,她看得出曾氏在謝家是當家的人,此時她脊背挺直,昭示著她的得意,齊氏惱火添上十分,她往這裡來恭維此人,豈不是自動宣告自己的不得意。

都怪她的公婆,要巴結謝家何不自己來?兒媳婦是趟路的石子,虧他們想得到。

麵上含笑“哎喲,不敢讓姐姐出迎。”沒有到麵前,盈盈拜倒。

曾寶蓮忙還禮,警惕漲潮般的拔高,對齊氏更加親熱,兩個人坐下來時,儼然一對久彆的姐妹。

齊氏腦海裡繃著兩根弦,一根是她今晚就想說,一根是公婆的交待,看懂謝家心思後再說。

齊氏心一橫,不管了,她可不想再來巴結謝家,她看少夫人對眼,就不能放心的交個知己。

先對她的丫頭看看,丫頭欠身出去,曾寶蓮知趣的也左右看看,客廳頓時隻有兩人。

齊氏微有感動“頭回見姐姐,本不當說,可這日子實在過不下去。”

“妹妹隻管說,姐姐放得住話。”曾寶蓮盼著她儘吐心事,下回再招待她至少真性情。

“先是五年前,我剛嫁到守成侯府,東王治下海嘯,難民無法安置,往各州府裡攤派錢糧。”

曾寶蓮稱是,謝家也出了錢。

“姐姐你想,東王府自開國就封地,海裡有珍珠有珊瑚,不種就有衣食,更不用看天晴落雨,弄隻船撈也就是了,這錢糧出的人心不平。”

齊氏眸子微潤。

曾寶蓮沉吟“妹妹拿出多少私房?”

齊氏迸出幾點眼淚,用帕子揩去“我嫁妝的一半。”

客廳裡寂靜的落針可聞,齊氏回想她縮水的嫁妝,曾寶蓮推想她為自己出聲,還是這京裡的世家結成一夥。

這京裡果然不是好來的,不要說讓三位殿下忌憚,就是這些世家們也早早擺下陣勢,隻等著謝家入夥或是對立。

四月的夜風習習令人涼爽,拂不去曾寶蓮內心的煩躁,她後悔沒有在西疆的時候苦勸公婆,這京裡來不得。

燭光的下麵,齊氏忽然露出尷尬,那是一種後悔失言的神情,曾寶蓮足有半刻鐘後恍然的明白,齊氏是認為自己沒有嫁妝。

她確實是沒有嫁妝,也不怕彆的人笑話,不過在西疆的時候,她進門就當家,也沒有人敢笑話她,背後可能有人說上幾句,畢竟誰也管不住彆人說什麼,不過當麵露出這種神情的人可是不多。

這看著是後悔,其實更像是一種冒犯。

曾寶蓮不動聲色的端起桌子上白瓷的茶碗,她的動作沒有把握好,這又是夏天衣著單薄,手腕上的一個紅玉的鐲子,又是一個纏絲金鐲,叮叮當當的撞在茶碗的上麵。

客廳的外麵靜謐無聲,遠處有孩子們的笑聲,丫頭們悄悄的站著,這個清脆動聽的聲音就很響亮的送到齊氏的耳朵裡。

燭光的紅暈不算過於明亮,這個是會見一般客人的小客廳,今晚也不是值得燈火通明的日子,兩枝紅燭就算是這裡的照明,昏暈的光線下麵,玉鐲和金鐲子自帶光芒。

齊氏的眼睛猛的一亮,她想到什麼,與此同時曾寶蓮的眼光卻黯淡下去,她也想到什麼。

在曾寶蓮長大的歲月裡,她看過家中堂姐妹的白眼,雖然見到的次數不多,後來曾家三兄弟不和親戚們走動過多,曾家三姐妹也還是見到的。

堂姐妹們有著時新的新衣裳,還有替換的好幾根金簪子,曾寶蓮都沒有,那個時候她對這些富貴人家心裡是極厭惡的,從她背後聽到父母親的談話裡,知道大房裡的糗事,四房裡的糗事,曾寶蓮曾認為有錢的都不好人。

後來又發生吳泰仗著有錢強占她們家的宅院,她的丈夫要退親,曾寶蓮往西疆去的時候心思強硬的有如一塊不朽的岩石。

如果沒有她的公公鎮西真誠相對,如果沒有她的婆婆容氏公正相對,曾寶蓮可能會偏激的認為天下有錢人都是壞人。

也因此,這個根兒是存在的,再想一想齊氏沒有了一半的嫁妝,如果三王殿下真的用在國力上麵,曾寶蓮半點也不同情她,更不會同情這京裡的達官貴人。

想到這裡,齊氏輕聲的開口,她的麵上帶著一種言無不儘的親昵,笑道“這算我提醒的你,以我來看啊,最多明天下午,東王殿下不找你家要軍費銀子,南王殿下或者小北王殿下就會出麵。”

曾寶蓮愈發的驚奇看著她,她到底提醒自己什麼了?

齊氏微微地又笑,眼神蜻蜓點水般在曾寶蓮的一對鐲子上麵掃過

“我也有這樣一對纏絲金鐲,隻可惜也被收走了。”

曾寶蓮恍然大悟,這位以為自己會愛惜首飾,進而愛惜銀錢,可是她也不想一想,縱然自己是愛心疼錢的人,兒媳婦也當不了公公的麵,世子依然是個父親的馬前驅使,如果公公不肯幫這些京裡的世家們,誰說也沒有用。

她現在更加好奇的是誰讓齊氏來的,如果說齊氏自己想到的,打自己家裡的主意為世家們出頭,這位倒是一個妙人,雖然找錯了人。

讓態度更加和氣些,曾寶蓮眸光明亮“要我說啊,海嘯是個災難,妹妹出些錢沒有什麼,不過我就是奇怪的很,妹妹府上沒出錢嗎?”

說完,她清楚地看到齊氏的眼神裡有一抹恨意掠過,這抹恨意深刻的好似一道深溝,哪怕飛快的溜走,也在齊氏的神情裡留下刻痕。

讓齊氏不自然的笑容多出來,沒有回話以前先支支吾吾的兩聲,估計她自己都聽不懂她想說什麼。

後麵的話才開始順暢“沒辦法啊,都得出,除去我家,還有承平伯、安定伯、平川伯、樂業侯他們都拿出來錢,不過這隻是第一年。”

曾寶蓮對於後麵哪一年又拿出錢糧清楚的很,家裡的錢糧都從她的手裡經過,她的記性也還沒到差的時候,她不想聽第一年還是第幾年,她願意談論的是承平伯、安定伯這些世家。

擺出一丁點兒的震驚“怎麼,承平伯、安定伯他們也很不痛快嗎?”

世家的根根葉葉,在世家人的眼裡不是秘密,齊氏撇著嘴也道“承平伯娶的是南王一脈的旁枝,該拿出來的一錢銀子也不會少。”

“這就有點搜括太過了。”曾寶蓮笑笑。

“可不是,”齊氏抓住這個機會,對曾寶蓮嫣然“姐姐如果肯幫忙,我們幾家說好了,送你一千兩黃金。”

曾寶蓮漫不經心的“要我怎麼幫?”

齊氏雙眼放光“直到今天為止,進京的人家裡麵,隻有姐姐府上兵馬最多,而且一直有名氣,請姐姐對侯爺說上一說,隻要把三位殿下攆出京,就送姐姐這個數,”

曾寶蓮在心裡過一過算盤,她不知道三位殿下有多少人馬,不過一千兩黃金當成軍費銀子差的太多,她既然和齊氏聊到這裡,自然要聊個明白。

含笑道“不知這錢算軍費呢,還是隻給我一個人的?”

剛管家的時候,曾寶蓮管的是鎮西侯府的出入賬目,隨著她越來越熟練,日子也長久了,生下禦哥的這幾年裡,容氏把一部分的軍費開支交到媳婦手中。

曾寶蓮直到此時不知道公公為什麼進京,可是知道隻有進京就要和三位殿下有衝突。

十幾年前,她的公公為她全家的事情,在宮門外麵殺人,這事情不會被忘記。

在皇帝麵前都有理說理的鎮西侯,怎麼可能屈從於三王的調遣?那麼矛盾勢必接踵而來。

有人願意上門送錢,,曾寶蓮沒有什麼不敢收的,不就是一千兩黃金嗎?

對於世子奶奶,內宅少夫人這種算是大的數目,放在軍費賬目裡實在不多。

與其讓這些世家們揮霍,或白白的填給東王,不如收來自己家裡用,難道西疆不是保家衛國嗎?

曾寶蓮對齊氏真心的客氣了半分,這位原來是散財童子啊,那可得好好的招待她。

結果齊氏倒吸一口涼氣“一千兩黃金給你一個人,我的姐姐,這話你可怎麼說得出口,那不是一千兩銀子。”

曾寶蓮好笑“不就一萬兩銀子,你說成黃金的數目,難道就多出來了?”

“一萬兩銀子啊,我的嫁妝也不過六千兩,”齊氏微沉下臉“姐姐不要太貪心了,這一萬兩銀子可不是全給你的,這是給姐姐打點你公婆用的,至於你丈夫那裡,枕頭風又不需要花錢,你吹一口也就是了。”

曾寶蓮拚命的強忍著,才沒有在齊氏的話裡笑出聲。

這位說話可在逗了。

敢情自己在她眼裡一文也不值,所以枕頭風不要錢,一萬兩銀子還要留著打點公婆,這位骨子裡還是瞧不起自己,自己還是鎮西侯的最弱點。

曾寶蓮實在沒有心情和她鬥嘴,和客人拌嘴也不像話,她已經知道有些世家在這件事情裡麵,這就不想談論下去,笑道“那我知道了。”

那戴著兩個鐲子的手把茶碗端起來。

齊氏先是溜圓眼睛,再就怒氣慢慢的出來,在這裡發作呢,她也犯不著,她也敢得罪鎮西侯夫妻,忍著氣問道“姐姐,我的來意說出來了,姐姐難道沒有幾句心裡話對我說。”

這就攆人走,也太直接了。

曾寶蓮就把茶碗放下來,打起精神同她解釋“請妹妹體諒我們全家剛進到京裡,行李還沒有打開,瑣事也沒有安排,就算妹妹再著急,也隻能過上幾天,等我閒下來,公婆也閒下來,我才能回這個事情,妹妹你說是不是?”

她的手指在茶碗上麵輕輕的點動,沉吟道“如果妹妹要直接見我的婆婆”

齊氏打個寒噤,說服鎮西侯出兵和三位殿下抗衡,這不是女眷們奔波一下,品品你家的香茶好,我家的點心裡果仁兒多,就能說成的事情。

東王、南王和小北王聯手打壓世家,為的就是創造出他們三家獨大的局麵,然後他們三家裡爭出一個皇帝上金殿,如果稍有不慎的話,就將血流成河。

齊氏的公公守成侯親自交待兒媳婦“一定要事先知道鎮西侯夫妻的想法,才能定下來這件事情,你和謝家夫人年紀相當,輩分也相當,你們私下裡說話沒有什麼,最多算個怨言。等你回話,你婆婆就去見鎮西侯夫,我再去見鎮西侯,記住,這事情不小,不一小心就與謀逆同等。”

齊氏這才發現她說的有些多,貌似把承平伯他們也說出來,一千兩黃金的話也應該等到少夫人有所回應再說,可她見到少夫人的兩個鐲子就認為她貪財,跑五次才說出來的話全說出來了。

齊氏這就沒有惱怒的心,反而不安的道“姐姐,這些話可不能告訴彆人,除去你家公婆和世子。”

曾寶蓮笑了“妹妹看我是個傻子嗎?”其實她心裡暗道,你們就是當我是個傻子。

“不是的,怎麼會呢,”齊氏胡亂說了幾句,曾寶蓮把她送到二門,齊氏看著她一步也不肯再往外麵走,又有怒氣騰騰的上來,卻又無可奈何。

曾寶蓮其實一直目送著她,直到齊氏離開,緩緩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冷漠。

一萬兩銀子就想讓謝家為你們出頭,是你們的爵位值錢,還是這京裡的銀子真值錢。

不過她不會耽擱,這就打算去告訴婆婆,如果婆婆不得閒,就先和世子說一聲。

可是她剛一動腳步,就看到院子裡假山的後麵冒出三個小腦袋,一個是發髻頂著簪子,另外兩個都是珠翠滿頭。

“哈,你們怎麼在這裡?”曾寶蓮不由得嫣然。

謝雨霖、謝潤、謝禦跑出來,謝雨霖第一個問道“現在高興了嗎?”

哪怕曾寶蓮早就習慣二妹沒頭沒尾的問話,也眨巴著眼睛沒明白。

謝潤笑眯眯“前天晚上,開江侯來見祖父的時候,母親一個人對著京裡歎氣,”

謝禦搶話“這京裡不好嗎?外祖父說咱們現在住的是以前母親家的舊宅院,母親故地重遊,為什麼不開心?”

曾寶蓮莞爾,她直到進京門以前還是不太樂意,她是背著人在不痛快,卻沒有想到三個機靈鬼兒看出來。

看向四周,先答應著孩子們“是啊,這裡是我家以前的舊宅院。”

曾寶蓮不知道皇後娘娘特意安排謝家入住,謝家為這座宅院不惜全家進京,不惜在京裡殺人,後來曾家賣掉走人,不想在京裡留下牽掛,皇後借這座宅院有示好鎮西侯的意思,也有示好曾氏少夫人的意思。

齊氏還知道說,世子的枕頭風由少夫人吹,應該是免費的,皇後也這樣的想過。

握著謝雨霖和謝潤的手,謝禦自認是男孩子,在這個方麵倒不是一定要和姑姑爭寵,曾寶蓮帶著他們往正房裡走,邊走邊否認“沒有不高興,路上冷就是這樣,笑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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