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談完,飯桌上就沒了話語。
楊文和吃完早飯後起身準備上朝,自己的娘親卻隻是吩咐下人幫老爹著裝、準備車馬,並沒有和老頭子一起去內堂。
“我兒可是好些了?”美婦人一邊說一邊將一個剝好的雞蛋放進楊炯的碗裡。
“勞娘親牽掛,已經好多了。”
“莫怪你爹狠心,他也是被你氣急了”美婦人歎了一口氣,寬慰出聲。
“你可還記得,你十歲的時候和戶部侍郎家的小子打架,給人家差點打死,就這樣你爹都沒舍得打你,你要記得你爹的好,莫要心生嫌隙。”美婦人看著楊炯的眼睛語重心長道。
“孩兒自是不會怪爹,不過孩兒記得好像是和大理寺卿的兒子打架,因為這事娘親還禁足我一個多月呢。”
謝南盯著楊炯看了一會,突然笑道:“是嘛?娘親年紀大了,記性就不太好了。”
“怎麼會?娘親在孩兒心裡一直都是最美的。”
“你呀,就會說好聽的哄我”謝南說著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楊炯的額頭一下。
楊炯認真的看著自己這個娘親的眼睛,認真道:“我說的都是心裡話,以前是孩兒不懂事,讓娘操心了。”
謝南沉默一陣,隨後笑道:“嗯,我的孩兒是真的長大了,以後要多聽你父親的話,莫要再任性了。”
“孩兒全聽娘親吩咐”楊炯說著憨憨一笑。
“你呀,小時候要是這麼聽娘的話就不會從樹上掉下來了,當時你手臂上全是血,真是把娘親嚇壞了。”
楊炯也跟著笑了起來,把右手手臂露出來,赫然是一道長約5厘米的傷疤,一看就是被什麼刮傷所致。
“小時候淘氣,害娘親擔心,還好臉沒被劃傷,不然就很難娶到漂亮姑娘嘍!”
“沒個正形!”謝南笑罵出聲,說著用手輕輕拍了楊炯的手臂一下,眼神中滿是嗔怪。
楊炯不好意思的笑笑,靜靜地把飯吃完。謝南也沒有多說,隻是偶爾會給楊炯夾一些鹹菜。期間夾雜著一些楊炯不愛吃的菜肴,楊炯對上謝南那不容拒絕的眼神隻得一臉苦相的吃下。
不多時,迎門走進一個身著青綠色緊身衣的女子。女子高挑冷豔,梳著高高的馬尾,一雙劍眉儘顯英氣。
“以後文竹跟著你,堂堂左相府公子,被一個女人打得鼻青臉腫,成何體統!”
謝文竹。
娘親收養的孤兒,多年前關中大旱,赤地千裡。娘親省親反家時,一個小姑娘赤著腳一直跟在相府車隊的後麵。起初給了些吃食,小姑娘隻是搖頭。娘親想要讓人把她送到最近的州府,她還是搖頭。
謝南當時沒說話,吩咐下人不要管她,想跟就讓她跟著。之所以不收留她是因為小姑娘看著已經七八歲的年紀,如此行為,不得不讓人懷疑她背後是否有人指使,彆有所圖。
說來這姑娘也是執拗性子,跟著相府車駕走了四天三夜,最後饑寒交迫,暈倒在了路旁。
後來據說是她爺爺臨死前告訴她,想活命就跟著這個婦人,這些都是她被帶來相府自己說的,至於她的父母姓什名誰,爺爺是怎麼死的,原主都沒有問。隻知道後來,母親讓人教她習武,偶爾會出現在母親身旁,大部分時間都看不到人,就是在原主的記憶中也不甚了解。
楊炯看了一眼文竹,點點頭沒說話。謝南也沒再說什麼,招呼了一聲就回了內院。
“走吧。”
楊炯起身,率先朝門外走去,文竹點點頭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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