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款“減字木蘭花”就是針對那些文藝女青年,要知道這個時代能讀書的女性很少,能有才名的無不是家學淵源,頗具家資。她們周圍圍繞著不止一名追求者,用“減字木蘭花”這個詞牌命名香水,就是要這些文青們趨之若鶩。為了讓這瓶香水的話題度拉滿,楊炯還特意把李清照的《減字木蘭花·賣花擔上》搬出來:
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春欲放。淚染輕勻。猶帶彤霞曉露痕。
怕郎猜道。奴麵不如花麵好。雲鬢斜簪。徒要教郎比並看。
這氛圍感一下子不就上來了嗎?隻要你買了前三瓶香水,“減字木蘭花”就8折賣給你。
每瓶香水定價八十八兩,預售交了定金的楊炯已經讓人送到了他們的府邸,看著台上的主管少女聲情並茂的描述著那些虛無縹緲的氛圍感,楊炯知道這個人自己從綢緞莊拉過來絕對沒錯。
看著這些搶著試香的顧客,知道這事是成了七八分了。於是招呼沈高陵走上了三層。三層被設計成高級會員的休息場所。由於蘭蔻坊四周全是玻璃牆麵,為了營造私密空間,楊炯特意找了知名的園林工匠用屏風、綠植鮮花、吧台桌等元素分出數個獨立的小空間。
楊炯找了個靠角落的座位,示意沈高陵坐下。然後給他倒了一杯茶,推向他麵前。
“今日勞煩神通兄維持秩序”
沈高陵擺擺手無所謂道:“都是自家兄弟,這麼說豈不是見外”
“哈哈哈,沈兄說的是極”
楊炯看著沈高陵扭捏像是有話要說,知道他這個直腸子藏不住事,於是開口道:“神通兄,你我兄弟有什麼話儘可直言”
沈高陵見楊炯如此說如釋重負:“行章,你也知道你這香水現在可是緊俏的很,家裡的姐妹已經不止一次求我來向你討要,兄弟也是無法,你看你現在還有沒有多餘的香水賣於兄弟。”
楊炯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神通的那份早就準備好了,一會我直接叫人送到你的府上”
“那兄弟我就謝過了,不過該收多少錢你就收多少錢,我聽說這香水可是製作不易,不能叫兄弟虧了不是”
楊炯笑著擺擺手:“提錢你就是不把我當兄弟了。這事咱們先不說,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說與你聽。”
沈高陵也嚴肅起來,等著楊炯的下文。
“蘭蔻坊以後家大業大,定會有人覬覦,兄弟我打算給你一成股份。”
“誰敢對相府的產業動歪心思!你不是拉了皇後入夥嗎?誰會嫌自己命長?”
楊炯聞言搖搖頭:“皇後要了四成股份,給了太子一成,這算是保證皇族不會插手蘭蔻坊,相府的名號能鎮得住聰明人,卻震懾不住亡命之徒,所以我需要你。”
沈高陵聞言沉默,他知道楊炯說的隻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還是看在兩家的情分上拉自己入夥,畢竟如果要震懾宵小並非他金吾衛不可。想到這沈神通滿是感激,但是自己什麼都沒做卻拿了蘭蔻坊的一成股,這讓他渾身不自在,剛想找借口拒絕,楊炯直接搶白。
“神通,你是沈家次子,國公的爵位你沒份。你得為自己今後打算,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思,咱們兄弟倆要在這長安城混出名堂,你要在國公府有話語權,無論從哪一方麵講你都要收下。
沈高陵思索一陣開口:“全憑行章安排,小時候你腦子就好使,我全聽你的。”
楊炯笑笑準備帶他去拿幾根口紅送於家中姐妹。樓下卻傳來陣陣尖叫和吵鬨聲。沈高陵甚是敏銳,率先起身來到三樓的玻璃窗前朝樓下看去。
楊炯緊隨其後,隻見蘭蔻坊門口,一群衣著破爛的小孩手中拿著火把,叫嚷著朝蘭蔻坊衝擊而來。楊炯數了一下,大約有三四十人,這群小孩不要命般朝蘭蔻坊衝擊,高聲叫嚷,手中的火把更是左右揮舞,惹得周圍的人群紛紛叫嚷,四散而逃。
沈高陵虎目一瞪:“娘的,這彌勒教敢在咱兄弟的地盤撒野,小爺我倒是要看看他們的命夠不夠硬。”說著直接朝樓下奔去。
楊炯也聽說這彌勒教的名號。這個所謂的彌勒教興起於中原地區的造反教派,教主自稱彌勒轉世,於雙林樹下得道。早些年連年戰亂,這個教派因此而壯大,傳言其教眾能召喚鬼神為其作戰,更能讓佛陀現世,解惑世人。
大華的建立後,撥亂反正,幾次出兵清剿,彌勒教損失慘重,不得不轉入地下活動。
聽見外麵的叫嚷聲愈演愈烈,楊炯也不再多想,邁步朝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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