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瀧變成如今這種多疑乖張,狠戾陰鷙的性格可以說很大一部分是皇帝的責任。自由放任,立個靶子養蠱,按照如今大華的國情,最終結局什麼樣還真不好說。
楊炯突然明白了皇後為何單獨對李瀧傾注心血,皇後嫡子眾多,她不鬆口,彆人就隻能暗戳戳的行動,不至於兄弟間兵戎相見,也能全了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心願。
想到此,楊炯暗歎皇後這個母親不好當,用儘全力保住李瀧,以為隻要太子之位穩固,下麵的人就會安生,誰知孩子大了不由娘,權利迷人眼呀!
楊炯對此說不上同情,也談不上認可!
李瀧和自己發牢騷,無非是知道自己不在意他太子的身份,更不會像他兄弟們那樣會要他命。更多的可能是覺得自己和他的眾多兄弟,身邊的擁躉不同吧。
楊炯擺手製止他的發瘋,沒好氣道:“早上火氣大就起晚點,彆和我發牢騷!”
李瀧一愣,無奈道:“你確實和他們不一樣,他們都把我當太子,隻有你把我當人!”
楊炯翻了個白眼:“彆說些有的沒的!趕緊說正事,我還要去景龍門。”
“太子妃,太原王氏女,王淺予;側妃陳郡謝氏女,謝令君;滎陽鄭氏女,鄭秋!”李瀧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你可真行!讓兩個世家女給你做妾?你想攬權想瘋了?”楊炯沒好氣道。
世家爭的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大位。世家鼎盛時期,皇帝嬪妃的位置都看不上,縱使今非昔比,也看不上你一個太子側妃的位置。
“這你彆管,謝氏女孤已經談妥,她家中族老已經答應,你隻需要給三人上上評即可!”
楊炯沉默,出聲詢問道:“你說通鄭家女了?”
“一個滎陽鄭氏的偏族,不需要孤說明!”李瀧倨傲道。
楊炯暗自腹誹,鄭秋那陰鷙性格,鬼蜮手段,眼高於頂的女文青,她會甘心做你的小妾,把她弄進東宮,以後可有熱鬨看嘍!
“皇後是真疼你,太原王氏家學淵遠,是此次采選的秀女中最顯赫的家族,前梁就是士林領袖,門生故舊遍布天下,娶了她做太子妃,以後沒人敢在士林中和你爭鬥。”
李瀧背過手,認真道:“宗室喜歡將門女,顏夫子這種寒門領袖喜歡民家女,你得幫我攔著點!”
“怎麼幫?我雖手握秀評權,可總不能太過分,初評我倒是能一家獨斷,二評可是三方綜評,我總不能第一麵就給人家趕回家吧!”楊炯沒好氣道。
“那倒不必!二評看舉止儀態、門風社評,到時候我自會出手!”
楊炯皺眉:“你夠狠的!秀女被汙穢名聲可不比尋常,回家後可是要被鄉鄰指責,族老問罪的!社評,秀評可是要記錄在案的,你讓她們回去後怎麼活!”
李瀧冷哼:“義不行賈,慈不掌兵,仁不當政,善不陰謀!”
楊炯倏的起身,朗聲道:“你配得上你受的苦!浸潤之譖,行若鬼魅,人味儘失!”
李瀧聞言一愣,隨後怒聲道:“誰人誰鬼?使我困窘至此者,沒你楊行章的功勞嗎!你裝什麼清風峻節!”
楊炯懶得和他爭辯,怎麼爭都說不出個所以然,於是翻身上馬,朝景龍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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