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李沛瘋狂叫嚷:“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也覺得我說得對?哈哈哈!”
“這是你最後的遺言?”
“我從小便有詩才,長大後更是文武雙全,本想著能像其它皇子一樣替父分憂,可結果呢?就因為我母族不展,勢力不強,他竟然說我是樗櫟之材!樗櫟呀!不成材呀!不成材呀!!!”
李沛瘋狂大笑,眼角帶淚怒吼,目光狠毒的看向李漟,仿佛要從她的眼睛中看出答案!
“事實證明,父皇評價的沒錯!”
“狗屁!李瀧監察六部,李溢領有工部,就連李澤那種蠢貨都能做兵部侍郎,憑什麼我不能?憑什麼?你說呀!”李沛怒急,憤怒的掀翻香供,倚靠在柱子旁喘息不止。
李漟搖頭,譏笑道:“父皇為什麼不喜你,還需要我說嗎?”
李沛聞言沉默,盯著李漟怨毒如蛇。
“當年,父皇問你們這些皇子若為帝,怎待己弟?你怎麼回答的?”李漟冷笑道。
“說話呀!剛才不是很委屈嗎?”
“我說的有錯嗎?他們一個個口不對心,小小年紀就懂阿諛奉承,我那麼說有什麼錯!”李沛嗔目切齒,大聲辯解。
“吾若為君,百年之後,必殺子而傳位於弟!你真說得出口,我都不知道該譏你笨還是罵你狠!”李漟冷漠出聲,道出李沛當年的回答。
“你們可真是偽君子!一個個的誰手上沒沾血,哪個不比我毒辣!當初諂媚迎上,現在反過來質問我狠毒?我已經被你們逼的求仙問道,為何還是不肯放過我?”李沛喘粗氣極,大聲質問。
“你若安心求道,沒人會管你,可你安心嗎?你從小就對權力表現出急不可耐的追逐欲望,家宴排個座次都要爭搶個一二三。如今在潁州私鑄銅錢,域外養軍,你還敢譏彆人偽君子?不知所謂!”
李沛大怒:“就我一個人養軍嗎?就我一個人斂財嗎?”
“你為何穢亂後宮!”李漟不想跟他在這些話題上爭吵,現在她隻想弄清楚,李沛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行為,為何還能如此心安理得?
李沛見她問起,詭異一笑:“嘿嘿嘿!你們都是杉鬆楠柏,就我是樗櫟之材,他既然如此說了,我不做樗櫟豈不是要寒了他的心?你知道的,樗有翅果,櫟有橡子,我幫他孕育生果,豈不是正合其評?哈哈哈~~!”
李漟心頭劇震,這李沛真是個畜生,不但有穢亂後宮之實,還存了生子辱父之心!當真是行同狗彘、心如蛇蠍。
心頭火起的李漟拿過首級函,直接扔在了李沛麵前,端妃頭顱滾落而出,停在了他腳下。
李沛瞳孔一縮,抱起端妃的頭顱,癲狂涎笑:“哈哈哈!好好好!看來你們是真的氣了,那豈不是說明我做的更對?哈哈哈~~!”
“冥頑不靈!”李漟冷哼一聲,看向身後的安嬤嬤。
安嬤嬤眸光一冷,一步上前,內勁透體而出,曲指為爪,直奔李沛的脖頸抓去。
“我說過!沒人能審判我!天王老子也不行!”說完拾起長劍,橫劈反折,打算自刎。
李漟眸光閃動,見他劍鋒距離脖頸一寸處停下,嘴角滑出一道黑血,瞳孔渙散,顯然是已經中毒身亡。
“公主小心!”
安嬤嬤大喝一聲,護住李漟後退,手中三根繡花針激飛而出,直接將李沛身旁的銀環蛇釘死在了柱子上。
李漟眸光流轉,冷笑道:“燒了他的屍體!”
安嬤嬤不發一言,抬起他的屍體,抓住端妃的頭顱,一同投入了丹爐之中。
“白蓮教行凶,恭賀五皇子羽化登仙!”李漟走出殿門,高聲呼宣。
內衛和皇城司驚駭莫名,不敢揣測上意,口中跟著高喊:“恭賀五皇子羽化登仙!”
暗處的柳師師銀牙差點咬碎,那和尚和女子不知怎的憑空就消失在了府邸,自己回來後就撞見了當下一幕,心中窩囊至極,縱使知道他們栽贓,可他白蓮教既不能自辯,又不能告官,真可謂覆盆難照,沉冤莫雪。
“狗東西!你彆讓我抓住你!”柳師師喝罵一聲,消失在了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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