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師都凝眉,對楊炯怒目而視。
“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改個社評對你而言舉手之勞,不要逼我動粗,不然大家臉上都難看!”
“嗬!你就不怕傷了皇太後臉麵?”
“你少拿皇太後壓我!不怕告訴你,我跟太子即使不對付,可手中還是有幾個能拿得出手的條件,換你的命足矣!”楊炯冷斥,眼神冷似寒冰,言語冰似秋霜。
梁師都皺眉不語,他還真猜不透楊炯話中真假,雖然自己是鐵杆太子黨,可若是他真能拿出什麼條件和太子交換。殺了自己縱然有些危言聳聽,可左遷到外地還是行有可能。
想到此,強壓心頭火,奪過楊炯手中的籍冊,放在公案上,拿起京兆府大印蓋了上去。
“謝啦!”楊炯拿起籍冊,大笑一聲帶人出了京兆府。
“給!現在給你改了社評,可彆尋死覓活了,一點都不好看!”楊炯將籍冊放到潘簡若懷裡,調侃出聲。
潘簡若拿起籍冊,小聲反駁了一句:“我哪有?”
低頭見上書“長安潘家女,潘簡若,家範端嚴,閨門雍穆,府道懿德,庭闈正愨!”
心下欣喜酸楚交織,欣喜的是楊炯竟然如此懂自己,不但評自己家風端嚴正愨,還誇了自己懿德雍穆,這讓她有種多年努力得到認可的感覺。自己為了維護家風付出了多少,隻有自己知道。
自己雖生在將門,可行正端雅,從來不敢逾禮,習武讀書更是勤勉不絀,即使是自己的生辰也沒有歇息過。為了給自己家門打通上進道路,甘願自選秀女,甚至做好了當妾的準備,就是為了能讓殿前司脫離不能交結的桎梏。
心酸的是,皇家非但不認可自己,甚至於極儘侮辱。
最後竟然是這個膽大妄為,花名滿長安的人最懂自己,幫助潘家正名,真是造化弄人。
楊炯見她展顏,也是微笑調侃:“這下滿意了?要我說,你爹就是太過小心翼翼,哪還有當年‘下山虎’的膽氣?”
“不許你說我爹!”潘簡若凝眉冷哼,對楊炯的編排嗔怒嬌喝。
楊炯擺擺手,不和她糾纏,提醒道:“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殿前司是桎梏卻有權柄,一味退避,必將愈發陷入被動之境!”
“謝謝!”潘簡若沒有接楊炯的話,抓著自己的籍冊,認真道謝。
楊炯擺擺手,灑脫一笑:“不必!你掖庭助我,今日算是還你的情!”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掖庭是我看不慣那人做派,由心而發,全為自願!可今日,你大可以袖手,卻冒著得罪皇太後和京兆府的風險幫我,這怎麼能相提並論?”潘簡若反駁道。
楊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這人怎麼如此執拗?對於我都一樣,沒什麼區彆!”
“我潘簡若從不欠人!潘家家訓:‘施惠勿念,受恩莫忘’!”
楊炯心下腹誹,你一個武將世家還有家訓,我家都沒有!
見她抓著自己不放,無奈隻得哄騙道:“既然如此!剛才你毀了我喝酒的興致,那不如陪我喝酒?算是補償?”
“額~!能不能換一個,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我潘簡若從不賣笑悅君!”
“嘿!你事可真多!”楊炯懶得和這個執拗的姑娘糾纏,翻身上馬準備離開。
潘簡若見他生氣,也有些後悔說出那種話,喝酒而已,楊少卿定不會如傳言那般不堪。可話已出口,又收不回來,抬頭見楊炯上馬姿態,頓時眼前一亮。
一把抓住馬韁繩,大聲道:“楊少卿,我觀你身疲氣弱,步履顯浮,實乃水虧木乏,火炎土乘之相,諸症顯於身竅,是水枯之前兆!”
楊炯駐馬,大罵:“你放~~!你汙蔑!誹謗!老子龍精虎猛翱九天,一夜能致百花殘,你說我腎虛?你全家都腎虛!”
潘簡若翻了個白眼,認真道:“我能治!”
“神醫!”
楊炯翻身下馬,拉著她的手走到無人處:“你還會醫術?”
潘簡若不著痕跡的抽回手,認真道:“我不會醫術!”
“你騙我?”楊炯跳腳。
“我沒騙你!你這是房事不節出現的腎水不生,我有辦法治!”
楊炯狐疑道:“怎麼治?”
“習武!”
楊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濟世良方,弄了半天是叫我習武呀!”
潘簡若見他不信自己,耐心解釋道:“我潘家除了奪命十三棍,還有一套六幺拳法。是當年我爹在前梁皇宮的私庫中尋得。據說是一個宮中伶人所創,習練即可充盈腎水,強筋壯骨,如若大成,可攝神禦氣,落齒生芽,返老還童!”
楊炯無語:“這你都信?要是有這麼神奇,前梁皇帝還需要自焚與國?直接遠遁千裡,東山再起不好嗎?”
“返老還童確實誇張,不過充盈腎水,強筋壯骨倒是真的!”潘簡若認真道。
“你練過?”
“恩!”
楊炯更是無語,調侃道:“你一個姑娘充盈什麼腎水?你要瘋呀你!”
潘簡若看傻子一樣看著楊炯,沒好氣道:“我也有腎!”
“奧~!是我無知了!”楊炯尷尬一笑,確實是自己臟心了,總是和那事聯係到一起。
潘簡若見他意動,慷慨道:“我可以教你!”
“神醫救命!請衝腎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