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罡高聲稱是,一擺手,10名睚眥營都頭出列上前,領了麟嘉衛花名冊,一人點一旗150人),場中頓時彌漫起了肅穆的氣氛。
“河東張氏,張睿!”
“到!”
“柳州何卓然!柳州何卓然!失期未歸!”
睚眥營都頭唱名兩聲未應答,花名點紅,定失期。
“太原王氏,王景行!太原王氏,王景行!失期未歸!”
“清河崔氏,崔敬之!”
“到!”
“陳郡謝氏,謝彬!陳郡謝氏,謝彬!失期未歸!”
“陳郡謝氏,謝若林!”
“到!”
“範陽盧氏,盧啟!”
“到!”
······
楊炯靜靜看著人數還不足1000的麟嘉衛,心頭怒火陡生,真是群膽大妄為的家夥,軍期都敢延誤,這要是真上了戰場,老子不得被他們坑死!
“報!麟嘉衛應到1500人,實到987人,失期513人,名單如下,柳州何卓然,太原王氏王景行!”
“好了!彆念了!”楊炯怒喝一聲,拿起麟嘉衛花名冊,拔出長刀角宿走到了封丘門前。
“我楊炯治軍,三條!
一、令行禁止。
二、嚴守軍紀。
三、袍共生死。
今日本將就嚴肅第二條軍紀!”
說完,示意毛罡安排人手布防,防止麟嘉衛嘩變。
不多時。
遠遠見一群穿著麒麟服的麟嘉衛士兵勾肩搭背,步履蹣跚的走來,手提酒壺,嬉笑吵鬨,毫無一點軍人做派。
來人走到封丘門前,見身著朱紅色麒麟服的楊炯麵冷眼寒,也猜到是新來的將軍。
於是,收斂笑容,快步上前打招呼。
“哈哈哈!行章呀!你說你來這麼早乾嘛?送糧草又不是什麼要緊的活計。
兄弟我在春江樓剛想來個梅開二度,就被你叫來了!真是掃興!”一少年嬉笑著走來,作勢要搭楊炯肩膀。
楊炯目光一冷,提起長刀,用力一揮,將這個不開眼的紈絝腦袋砍下,寒聲道:“長安劉春茂,失期當斬!”
“楊炯,你瘋了!”
楊炯一言不發的走到說話人麵前,一腳將他踹倒,揮起一刀,斬下他的頭顱,冰冷道:“長安錢光章,失期當斬!”
眾麟嘉衛見楊炯真的說一不二,說砍就砍,一時間驚得連連後退,看著楊炯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怨毒。
楊炯提著刀,目光森寒的看著餘下失期者,冷漠道:“50軍棍,身首異處!自己選!”
“楊炯!失期而已,你們糧草軍,沒必要這麼狠吧!”
楊炯掃了一眼來人,冷哼一聲:“太子想要監軍?”
李瀧走到近前,低聲道:“彆太過分!錢光章、劉春茂殺了也就殺了,五姓七望的子弟你也要殺?真嫌自己命長不成?”
“嗬!太子可知大華軍紀?失期者,視軍情急緩,輕者20~50軍棍,重者當斬!”
“你一個送糧草的能有多急?”李瀧怒聲道。
楊炯看著他的眼睛,冷哼道:“熊定中東線荒漠戈壁,運糧民夫難以供給,唯有我禦前武備司的罐頭方便麵可解軍需之急。大戰在即,糧草供給不上,你說是急還是緩?”
“你少在那危言聳聽!河東路沿線都有窖粟,哪有你說的那麼緊急!”
楊炯翻了白眼,不想跟這個軍事小白爭辯。
窖粟數量有限,隻有兩種情況能開,一是戰事順利,有直搗黃龍之勢,才可開窖補糧。二就是一旦戰事失敗,大華軍隊退守國境線,這窖粟可是救命糧,哪能輕易使用。
河東路八百裡沙化地,道多沙深,輕車往來,猶以為難。熊定中能不能穿插後方,達到既定戰略目標。全靠老子的這些罐頭,你跟我說不著急,你懂個屁的軍事。
“本將再重複一遍!50軍棍,身首異處!失期者,自選!”
楊炯虎目圓瞪,氣勢逼人。
“你當真要和世家開戰?”李瀧陰鷙出聲。
“我勸你一句,與虎謀皮者,鮮有功成!”
“嗬!雲從龍,風從虎,其勢如行雲布雨,威可化育天下。虎行於山林,雖能恫嚇百獸,然其威不過爾爾,豈敢與青龍相對而嘯?”李瀧嗤笑出聲。
楊炯搖搖頭,不和他廢話,拿出花名冊,高聲道:“太原王氏,王景行!”
“太原王氏,王景行!”
“到!”
“需要本將再重複一遍嗎?”
王景行走到近前,低聲冷笑:“楊炯,我是太原王家主脈,我姐不日就可成為太子妃!你真要和我王家做對?”
楊炯眸光一凝,扭身揮刀,王景行頭顱飛出,在地上滾了三圈後停下,不屑和狂傲的眼神永遠凝固在此。
“兄弟們!我們跟他拚了!”一麟嘉衛士兵高聲叫嚷。
楊炯冷喝一聲,周圍睚眥營士兵,高舉手中神臂弩,警戒衛隊一輪齊射,三十隻弩箭飛出,牢牢釘在麟嘉衛士兵腳下,驚得他們連連後退,再不敢高聲言語。
“楊炯!你是真存了和世家撕破臉的心呀!50軍棍他們還能活?”李瀧怒吼出聲。
楊炯冷笑:“你說對了!我就沒想讓他們活!平日裡花天酒地,恃強淩弱,五石散、赤陽丹食如水飯,我要他們有何用?”
“你想死!就彆怪本太子手黑!”李瀧獰笑一聲,拂袖而去,再不看已是死人的麟嘉衛失期士兵。
楊炯冷笑,朝身後守紀的麟嘉衛道:“你們都看好了!這就是敗壞軍紀的下場!”
一擺手,睚眥營士兵弩箭齊射,513名失期麟嘉衛,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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