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以後就是貴人了,在東宮要貞順協讚,要柔嘉維則!”田伯光按禮教導著田甜。
田甜恭敬聽禮,屈膝下拜:“謝伯父教誨,女兒莫不能忘!”
“哎呀!哎呀!折煞老夫!折煞老夫!”田伯光趕緊將田甜扶起來,口中說著折煞,眉眼卻笑得合不攏。
田甜甜甜一笑,起身端禮。
田伯光回了一禮,從袖口掏出一遝銀票,瞅準時機全都塞進了田甜的袖口中,低聲道:“宮裡不比家中,咱家最不缺的就是錢,我教你的話要牢牢記住。”
“恩!”田甜低聲應了一句。
禮官催轎,田甜依依不舍的步入婚轎,朝皇宮東南門景龍門行去。
田甜對太子側妃很知足,她雖然不想過苦日子,也為此來參選秀女。但她不傻,這幾日田伯光一直在教給自己怎麼收買人心,如何察言觀色,如何小心謹慎,怎麼一步一步往上爬。
她從小就知道,收了彆人的東西就欠了人家的情,田伯光花了那麼多錢把自己送去東宮,怎麼可能甘心讓自己做個側妃。
想到此,長歎一聲,當年那些巡街武侯吃了娘的糖油果子,就不來找娘親的麻煩。可如今自己受了田伯父這麼大的恩,可又該如何還呀。
側妃隊伍一路敲打彈唱,穿街過巷,路過西園街,謝令君心頭沒來由一跳。透過轎簾看去,相府門第依舊,門口管家小廝交談。聽著像是南方來的。突然想起,楊炯好像和姑蘇陸家定了親,聽說是個商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著這個自己小時候常來的相府,手上的力道緊了緊,低頭看了眼吉服,心中愈發煩躁。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或者說自己並不想承認,更不敢深想。往轎子邊緣靠了靠,深吸一口氣,撫平心中雜亂的思緒,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謝令君此時心中焦躁憤懣,好像呼吸都有些困難。思緒飄忽,聽說楊炯做了麟嘉衛的將軍,不知道現在他有沒有趕到北地,若是能活著回來,一定會成為大華最年輕的侯爺吧。
田甜也注意到了西園街相府,回想起那個正氣凜然的楊少卿,那日自己請他吃麵的窘迫模樣,不自主的彎起了嘴角。聽說他做了麟嘉衛的將軍,帶兵北上去打西夏人了。希望他一定要平平安安,無災無難。
太子大婚,禮儀繁瑣而又莊重。
當側妃謝令君、田甜通過景龍門時,太子和太子妃已經舉行完儀式,朝臣命婦陸續從四門離開。
謝令君、田甜被帶到東宮偏殿惠賢殿,等著太子趕來完成婚禮。
謝令君看著惠賢殿幾個字,心中煩悶不已,婚走宣德門,禮成崇仁殿,敬受百官朝賀,恩接帝後親封。自己一個太子側妃全不能擁有,她覺得這惠賢殿逼仄昏暗,難以舒展,突然生出一種飄茵落溷之感。
不知等了多久,太子李瀧趕來,匆匆和兩人行了婚禮後,就令人將謝令君和田甜帶回各自的寢殿。
田甜對此並沒有什麼感覺,她隻希望太子是個良人,莫要讓自己如同話本中的那些苦命宮娥一樣淒慘就好。
月入天央,東宮一處偏殿。
“哈哈哈!你可真行,大婚和我廝混,也不怕人知道?”一聲嬌笑在寢殿中回蕩。
李瀧醉意上湧,將眼前嬌娃撲倒,調笑道:“不是你來找我的嗎?”
女子微微一笑,纖纖玉手勾起李瀧下巴,調笑道:“這樣不刺激嗎?”
李瀧怒吼一聲將就要動手,卻被女子推開。
“既然要尋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說著褪去衣衫,換上自己帶來的婚服,嬌媚的看著李瀧。
“哈哈哈!你真是個小妖精!”
“啊?難道不是你一直喜歡刺激嗎?”女子繼續調笑。
李瀧實在忍受不住她的勾引,大吼一聲,提槍上馬。
一炷香過後。
女子慵懶的躺在地上,疑問道:“你不去哄你那太子妃,真的沒事嗎?”
“能有什麼事?一會兒我就回去。”
“那兩個側妃呢?”
“一個家族棋子,一個卑賤歌女,也配做本太子的女人!”李瀧獰笑。
女子皺眉,提醒道:“王森那蠢蛋失敗了,最近咱們得安分些!”
李瀧沉默半晌,起身穿起衣服,一言不發的朝太子妃王淺予的寢殿走去。
女子嗤笑:“還和小時候一樣!一點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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