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哼個屁!趕緊讓人給我備膳!”
“吃什麼?”
“旋切魚膾、石首魚葉羹、瓊花玉鱗!”
“你和魚有仇嗎?”
李瀠冷哼:“全都給我用鮦魚做!”
李漁也來了脾氣,一把扯下自己的醜麵具,梗著個脖子道:“沒有!要吃回宮自己做!”
李瀠看著這個久未見麵的九妹,心中激蕩翻湧,久不能言。
最初在春江樓,隻是覺得楊鮦的眼神很熟悉,她一直知道楊炯在外麵養著什麼柳師師、楊鮦等女人。在沒見到楊鮦之前,還以為楊鮦至少是個不亞於柳師師的大美女,今日一見她模樣,疑竇頓生。暗忖楊炯什麼時候換口味了?他以前招惹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這楊鮦不但不漂亮,還有那麼一點醜,他楊炯除非是瘋了,要不然絕不會養這種外室。
難道這楊鮦有什麼過人之處?
想到此,李瀠也起了試探的心思。在來冰雪城的路上,她一直留心觀察楊鮦的舉止儀態,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心驚。這身姿步伐,再加上靈俏的眼神,不是我那九妹還能是誰?
看了眼她身後的青黛,李瀠越來越覺得自己猜測的不錯。青黛和文竹可是相府從小養到大的姑娘,將來必然是楊炯的側室,讓她們心甘情願的跟著這麼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她們絕對不會樂意。
思慮至此,李瀠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楊鮦的閨房。
她可太了解李漁了,李漁這人一旦喜歡上某個東西,從來都是如癡如魔,一些小物件、小裝飾絕對會出現在她的閨房之中。
等到了冰雪城,楊鮦把自己引入一間雅致的閨房,李瀠見此都被自己這九妹氣笑了,你一個五音不全,從小不學樂理的人,案頭有琴,牆壁掛簫,真當姐姐我這些年內衛大姐大是吃乾飯的?
於是打定主意嚇唬她一下,李漁從小就怕自己,每次見了自己都跟耗子見了貓似的。有了定計,李瀠言語恐嚇,威逼利誘全都給她來一套,就不信你還能藏。
果然,見她那目光遊離,雙指打結的憨笨樣子,不是我家小魚兒還能是誰?
暗自好笑的李瀠跟著她來到頂樓,當看到她閨房那十月末還盛開的白色繡球花,更加確信這楊鮦絕對是李漁無疑。耗費人力物力,讓本來6月~10月花期的繡球在十月末還能開放。這種孩子氣的行為,也就李漁這種愛人如癡,愛花成魔的人能乾出來。
縱使種種證據都證明眼前的楊鮦就是李漁,可當李瀠看到她撕下人皮麵具後的樣子,還是被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等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要宰了楊炯。
李瀠目光森冷,轉身就要走。
李漁見她模樣,慌忙抱住她,小聲道:“三姐!你乾嘛去?”
“你膽子真大!我要被你們氣死啦!”李瀠甩開她胳膊,憤怒出聲。
李漁從小就怕這個姐姐,眾多姐妹中就這個三姐和自己親近,可她有時候發起火來也是真嚇人。
李瀠看她那副鵪鶉模樣,強撫心頭火,冷聲道:“把你和楊炯的事一五一十,一字不差的告訴我!”
“啊?”
李瀠凝眉,幽冷的目光看得李漁直發顫。
“說!我這就說!”
李漁慌忙拉著她坐下,將自己怎麼碰到葉枝,怎麼移花接木,怎麼藏身冰雪城點滴不漏的全都告訴了李瀠。
李瀠越聽越心驚,越聽膽越顫,暗罵自己真是小看了楊炯,這個死人頭真是膽大包天,就沒有他不敢乾的事。
冷眼聽李漁說完,見她眼神閃躲,目光遊離不安,頓時猜到了她有事瞞著自己。
“你站起來!”李瀠冷聲道。
李漁不疑有他,站起來疑惑的看著自己三姐。
李瀠仔細的上下打量李漁,見她春意透翠巒,春色橫眉黛,月色下杏眼桃腮,嬌滴滴越顯紅白,這分明是久浸雲水之儀態。
李瀠眸光陡陰,渾身散發出恐怖的氣勢,一言不發的朝房門外走去。
“姐~!你乾嘛去?”
“去北地宰了那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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