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鮦冷笑:“你不用氣我!我隻知道一件事,楊炯可以為我去死,我同樣可為他殉情,但他不一定為你去死。”
鄭秋沉默。
“怎麼?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很傷心?”楊鮦學著她剛才的口氣,反唇相譏道。
鄭秋搖頭,平靜道:“我有時候很瞧不起你們這種人。動不動就把生死掛在嘴邊,我鄭秋的夫君若被人殺害,我絕不會殉情。我會帶著仇恨努力的活下去,直至報仇血恨。”
楊鮦也不反駁,她知道人和人的性格不同。自己就是個小女人,小時候她隻想和自己的夫君生幾個可愛的孩子,然後每天陪他們玩鬨。長大後,事情一件一件的發生,意外一件一件的出現。她小時候的願望卻依舊未曾變過,隻是現實逼著她四處謀劃,逼著她不得不全身保命。
鄭秋不一樣,她不但文采斐然,從小更是被一直寵到現在。按理說她應該是那種跋扈恣睢的性子。可不知為何,她偏偏生得驕矜自傲,也難怪她常以秋菊自喻。就剛才她說那話時的眼神,楊鮦絲毫不懷疑她的決心,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一方異秀吧。
“白蓮教的事我幫你做!你和你父親謀劃一下後續怎麼撒網捕魚,把那些不開眼的雜魚全都一網打儘,中樞的趙參知會儘量幫你父親掌控禦史台,咱們動作要快些,免得出現變故。”楊鮦叮囑道。
鄭秋聽她所言,反問道:“相府不怕幫我父掌控禦史台後,我們反咬相府一口?”
楊鮦嗤笑:“你知道楊炯有多了解你嗎?”
“嗬!他了解我?可笑。”鄭秋冷笑連連。
楊鮦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他說你這人最是驕矜自傲,平日裡眼高於頂,誰都看不上。你或許會脫離相府的控製,但絕對不會反咬我們一口。”
“何以見得?”鄭秋饒有興致道。
“你拿了我家的玉佩,你要是真作出那事,就當我相府看錯人了唄!”楊鮦無所謂道。
“這是你的話,還是楊炯說的話?”
“有什麼區彆?道理還不是一樣。”
鄭秋搖頭,語氣平冷:“若是你說的話,這玉佩你現在就拿回去,一塊古玉而已,我鄭秋並不稀罕!”
語畢,解下玉佩,放在桌子上,眼神冷傲的看著她。
楊鮦冷笑:“你什麼意思?想做大?想壓我?”
“嗬!不明顯嗎?他楊炯拿這塊玉佩威脅了我兩次,他回來後我絕對和他沒完。你憑什麼這麼和我說話?你以什麼身份威脅我?”鄭秋嗤笑道。
楊鮦都被她氣笑了,冷聲道:“意思是隻有楊炯能欺負你唄?”
鄭秋翻了個白眼:“聽不懂人話?”
“哼!明確告訴你,這話就是我說的,你不要正好,我相府早就想收回來了!相府足夠大,經得起折騰,你反咬一口又能怎樣?我還怕你不成!”楊鮦怒聲道。
她心中更是不忿,你鄭秋和我撒什麼氣?有本事你跟那個陸家女撒氣呀。再者說,你自己搶楊炯的束發玉佩,一個女子拿了男子的束發禮意味著什麼你會不知道?現在跑來和我發脾氣是什麼意思?她越想越氣,伸手就要拿回玉佩。
鄭秋嗤笑,搶先一步將玉佩拿回,重新係在腰間。
“你有病吧!”楊鮦大罵出聲。
“你不該騙我!從古至今,很多事本來能成,最終都毀在了你這種人的手裡,你把我氣走了,你自己對付太子嗎?你太意氣用事,楊炯真是把你寵壞了!”鄭秋譏笑出聲。
楊鮦真被她氣到了,倏的起身,大罵道:“我什麼人?鄭秋你給我說清楚!”
鄭秋不慌不忙,假裝沉思,隨後道:“楊炯怎麼說來著?豬隊友!對,就是豬隊友,多貼切!”
“豬隊友!!!”楊鮦咬牙切齒。
隻見她胸膛上下起伏,看鄭秋那得意模樣,再也壓製不住心中怒火,一把掀翻桌子,一掌就朝鄭秋打去。
鄭秋總算逮著機會氣這女人,她心中暗爽不已,讓你在太學如此拿捏我,現在還不是惱羞成怒,於是好笑的和楊鮦在屋子裡周旋。
“唉!你的拳頭怎麼軟綿綿的?”
“打到你臉上就不軟了!”
“你彆得寸進尺,我可還手啦?”
“我今天就把你打成豬頭,看咱倆到底誰是豬隊友!”
鄭秋凝眉,腳下蓮步輕抬,一掌迎了上去,嘴上不忘嘲諷:“你就是豬!”
“你才是!”楊鮦大喊一聲撲到她身上,將鄭秋撲倒在地後,兩人在這地板上翻滾了起來。
鄭秋本來隻想氣氣她,可沒想到這姑娘如此小孩子氣。如今兩個人在地上扭打,可明顯楊鮦也知道輕重,畢竟兩人在一起相處多日,誰都不敢下狠手,於是一副怪異的景象在房中上演。
你摸我一下,我掐你一下。你作勢要咬我,我就襲擊你的雪山峽穀。
不多時,兩個人都被對方搞得麵紅耳赤,氣喘籲籲,最後各自癱在地上,紛紛笑了起來。
“那話楊炯說的。”
“我知道。”
“知道你還氣我!”
“我故意的,誰讓你當初在太學故意嘲笑我?”
“你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呀!”
“人沒事為什麼要吃虧?”
楊鮦凝眉,突然翻起身將鄭秋壓在身下,壞笑道:“我看你吃不吃虧!”
“啊~!你乾嘛?”
“今天我非讓你吃虧!”
房間內重新響起了嬉鬨聲,真可謂魚嬉菊叢,秋色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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