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白芷看著還有紅印的臉龐,不願頂著個巴掌印出去辦事,便將泡好的茶水遞給辛夷。
“辛夷,今天早上皇上那邊你去一趟。”
辛夷瞬間心跳加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麵露驚恐地說,“姑姑,我不敢去。”
白芷以前從沒讓半夏或者辛夷獨自去養心殿,都是自己帶著的。
“有什麼不敢的,我帶你們都半年了,難道連個茶杯都不會放嗎?
還有,皇上他不吃人,隻要你老老實實地把差事做好,他才不會管你這個小宮女。”
辛夷深深地呼吸了幾下,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知道了,姑姑,我會辦好的。”
白芷瞄了一眼還在旁邊偷笑的半夏,不容反駁地說,“半夏,下午你去。”
半夏的臉瞬間就僵了一下,笑容突然消失,“知道了,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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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
昭宣帝看了一眼毛毛躁躁、手還在發抖、勉勉強強才拿穩茶杯的辛夷,心中不免有些惱火,“白芷人呢?”
辛夷哐當地把茶杯放在桌上,連茶水都溢出來了一點,撲通地跪在地上,用發抖的聲音磕磕絆絆地說,“白芷姑姑,她,她的臉還沒好,所以,讓奴婢單獨前來。”
昭宣帝:……
不是昨日已經賜給她藥膏了嗎?怎麼還沒好。
怎麼白芷這個徒弟這麼膽小,不像白芷,剛到他身邊伺候的時候年齡比她現在還小,卻人小鬼大,大概是有母後在背後支撐,一點都不怕他。
昭宣帝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辛夷,揮了揮手,便開始處理公務,在一旁的鄧公公先是擦乾淨桌上的水跡,再親自把辛夷扶起來,送到了養心殿外麵。
“辛夷姑娘,你回去吧。”
辛夷扶著牆,悄悄捏了捏發軟的腿,慢慢地往禦茶房挪了回去。
氣不過的昭宣帝又下了一道口諭,“罰王答應半年的俸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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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茶房
“辛夷姐姐,你是怎麼了?”
半夏看了一眼狼狽的辛夷,連忙跑上去扶她坐下。
辛夷拍了拍胸口,絕口不提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沒什麼。”
半夏見什麼都打聽不出來,撇了撇嘴,開始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真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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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皇後聽到養心殿宮人傳來口諭,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罰王答應半年的俸祿?”
昨日不是罰過了嗎?還禁足了。
怎麼這王答應這麼神通廣大,人都沒能舞到昭宣帝麵前,居然還能加罰,真厲害。
宮人笑意盈盈地肯定了一句,“是的,娘娘。”
皇後雖然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揉了揉太陽穴,應下,“行了,本宮知道了。”
一個小小的答應半年俸祿能有多少,這明顯是皇上對王答應不喜的信號。
好家夥,這消息一傳出去,明日的請安又要跟今日一般熱鬨了。
因著這王答應貌美如花,身份又低下,麗昭儀就一直不喜王答應,覺得她以色伺人,這王答應怎麼有資格跟她們坐在同一個屋中談言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