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嫻理所當然地回,“當然不是,期間我離開去伺候娘娘了,讓小廚房的荔枝看著火。”
白芷皺了皺眉,“讓那個荔枝過來。”
彩嫻對著一動不動站在一旁的粟安就是一頓嫌棄,“白芷姑姑的話你沒聽到啊?還不快去。”
被問話的荔枝是連心宮小廚房燒火看火的小宮女,被白芷和彩嫻的架勢一下子就嚇哭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哭一彆招,“白芷姑姑,彩嫻姐姐,奴婢,奴婢昨日吃壞了東西,趁著小廚房沒有人,就去了一趟茅廁,奴婢不是故意的。”
彩嫻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你在看著娘娘的藥的時候去茅廁?!”
那小廚房沒人看著,不就誰都能給娘娘下藥嗎!
真是沒用的東西!
彩嫻忍不住用力踢了踢跪在地上的荔枝。
荔枝渾身一顫,對著彩嫻就開始磕頭,“彩嫻姐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實在忍不住啊!”
白芷覺得此事還有些蹊蹺,“你昨兒吃了什麼東西?”
荔枝帶著哭腔,“就是一些栗子糕,淑妃娘娘愛吃栗子糕,小廚房幾乎每天都會做一盤送過去。不過娘娘昨日身子不適,一口都沒吃,本來是要扔掉的,不過廉嬤嬤覺得浪費,就又端回來了,讓大家分了。”
白芷微微挑眉,“哦?廉嬤嬤是?”
彩嫻急忙回複,“是連心宮小廚房的廚娘,專門給娘娘做吃食,一直沒出過差錯。”
白芷點了點頭,看向荔枝,“那栗子糕呢?”
荔枝喏喏地說了一句,“都被我們小廚房的人吃完了。”
栗子糕那麼好吃,甜甜糯糯的,她們這些做下人一下子就瓜分完了。
彩嫻隱隱有了些頭緒,甚至都不用白芷發話,就讓粟安把小廚房的人全給帶過來。
一問才知道,小廚房的幾個人,包括廉嬤嬤昨日都拉了肚子。
廉嬤嬤此刻也是對著彩嫻跪地求饒,“彩嫻姑娘,老奴從來沒有要害娘娘的意思啊!”
彩嫻氣急,“那栗子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栗子糕都是廉嬤嬤你親自做的吧!”
“真的不是老奴乾的,彩嫻姑娘明鑒啊!”頓了頓,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求饒沒有什麼說服力,廉嬤嬤索性話音一轉,往一個叫紫荊的宮女身上潑臟水,“是紫荊,紫荊她人不在,肯定是紫荊乾的,而且平時做栗子糕的材料也是紫荊準備的,肯定是紫荊動的手腳。”
“紫荊?”彩嫻看了看麵前的幾個人,紫荊果真不在,心中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吩咐道,“快去找人!”
最終紫荊的屍身是在連心宮裡麵廢棄的井找到的,這口井位於宮殿的偏僻角落,平日裡少有人關注。
當眾人揭開井蓋時,才發現整個人已經被泡腫了,皮膚變得慘白腫脹。
原本正常的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充斥著腫脹帶來的扭曲和變形,讓人難以辨認出她曾經的模樣。
白芷估摸著紫荊她昨晚就已經死了。
不過從她的穿著和頭上戴的首飾來看,小廚房的人還是確定了她就是紫荊。
那場麵白芷看得直犯惡心,隻瞄了一眼就連忙背過身去。
即便白芷在宮中見過許多人的離彆,但也是很少見到如此慘狀,她那堅硬的心莫名其妙地泛起了一絲悲傷和憐憫。
唉,這個紫荊雖說是一個被推出來的棋子,但說到底這也是個可憐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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