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現在隻能示弱,用眼淚大法,引起昭宣帝對她的一點點的憐憫之心。
“你哭什麼?”昭宣帝皺著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慌亂。
怎麼就哭了呢?!
白芷抬起頭,睜大眼睛先是看向了昭宣帝,眼睛中閃爍著淚光,仿佛藏著無儘的委屈,昭宣帝被白芷看得心中一凜。
白芷又看了看杜婕妤,最後低下了頭,繼續裝鵪鶉。
昭宣帝:……
他自然看懂了白芷的眼神,然後用格外溫柔的語氣地對杜婕妤說,“愛妃今日累了吧?”
杜婕妤的心中一跳,不是喊白芷過來受罰的嗎?怎麼皇上突然就把她趕走了?
她握緊了放在棋盤下的手,直接嵌入了掌心,麵對這個突發情況,她先是勉強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笑了笑,順著昭宣帝的話往下說,“臣妾確實有些乏了。”
杜婕妤微微垂下眼眸,掩飾住內心那不平靜的波瀾。
昭宣帝微微頷首,“那愛妃便早些回去歇息吧,鄧盛和,把杜婕妤送回去永南宮。”
“是,皇上。杜婕妤,請吧。”
待杜婕妤離開了養心殿,昭宣帝整個人坐沒坐相地躺在軟榻上,“起來。”
白芷一邊拿手帕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邊乖乖地走到了昭宣帝的身邊,十分討好似的幫他按摩肩膀。
昭宣帝閉著眼感受身上的力度,心中微微一動,喊了一句,“白芷。”
白芷:“奴婢在。”
“你還沒回朕呢,怎麼突然就哭了?”
彆的女人哭就算了,白芷在他身邊多年,在他的記憶裡還真的沒哭過幾次。
白芷撇了撇嘴,“奴婢覺得委屈,皇上當真要為了杜婕妤而懲罰奴婢嗎?杜婕妤對奴婢有意見,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
昭宣帝睜開眼睛,看著白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些不自在地說,“朕何時說要懲罰你了?”
白芷心中嗬嗬一笑,信你才有鬼!
“杜婕妤言語中都在貶低奴婢,皇上您是真聽不出來?”
還是在裝傻?白芷心中默默補充。
“奴婢是皇上的人,她說奴婢不知禮數,明明是在下皇上您的麵子。”
“她今天吵著鬨著要見奴婢,不就是因為昨天奴婢沒給水琴出頭,想要治治奴婢嗎?奴婢都往外躲了一天了,您最後不還是召了奴婢過來?”
說著說著,白芷真的覺得有些委屈了,話語間帶上了絲絲哭腔。
昭宣帝突然覺得有些刺耳。
“還有去年,杜婕妤剛有孕的時候,因著孕吐反應劇烈,她把奴婢從您身邊要了過去,永南宮又沒有小廚房,奴婢天天走去禦膳房給她做藥膳,一天要走好幾個來回,晚上她突然餓了,大半夜從被窩裡裡喊奴婢起來,就為了給她做個春卷。當時奴婢回養心殿的時候,您不是還說奴婢瘦的脫相了嗎?”
最討厭的是,杜婕妤當時的孕吐分明就不嚴重,而且杜婕妤對她有防備,她每天辛辛苦苦做的藥膳最後都進了水琴和水琵的肚子裡,隻要她偷懶做出難吃的東西,杜婕妤就會對她陰陽怪氣,把她給折騰得夠嗆。
甚至當時皇宮還有流言,白芷實際上對杜婕妤的肚子一點都不上心,你看,杜婕妤的臉頰都瘦的凹下去了,這流言想都不要想就知道是誰傳出去的。
彆說她在養心殿的時候有多舒服了,就說是當年皇後娘娘有孕,她去皇後娘娘跟前伺候的時候,坤寧宮的宮人對她都是極其恭敬的,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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