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堅持住,我就可以過上我想要的生活!”葉九言頓時鼓足乾勁,並儘全力與「嫉妒」爭奪意誌。
“我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不自覺地,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十三班的各位,心似乎也有了歸屬。
『執著於欲望,而忽視了自己所擁有的,才是最可悲的,也是黑暗的伊始。』
『這個世界很黑暗,以至於沒有容納一點異端的可能性。』
『但我偏偏不服,說我自私也好,說我大義也罷。葉九言的出現對我來說,就是改變的可能。我要做的,就是革命!』
『我相信,人性,也有光芒。』
洛劫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年邁的身影,心想你也是個,有故事的老頭兒啊。
他垂目於那方天地,忽然聽見了耳旁傳來的聲音。
“你忍不住了?”韋陀沒有發聲,而是傳音道。
“難不成你有本事阻止我?”洛劫不屑一笑,他坐在這裡,本來就是因為自己願意。如果出現了萬一,自己也未嘗不能掀桌子。
“不,我隻是想讓你記住,記住這一刻,不要忘記。”韋陀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洛劫懶得理會他這個話嘮,隻是重新垂目。
「嫉妒」的抵抗越來越弱,斬魂的一劍也凝聚完成,一切都在向著美好前進。
葉九言不由得露出笑容,未來很耀眼,它在朝自己招手,黑暗越來越遠。他可以擁有很多。
而就在這輝煌的時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這樣就好了嗎?”
“洛劫!你回來了!”葉九言眼睛一亮,“我現在怎麼樣!我不是臟小孩了哦。”
“是啊,你不臟了。你身上的汙垢,同他們一起,被洗乾淨了。”洛劫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隻是一個陳述。
“欸?”葉九言卻是聽出了其他的感覺。
“你看啊,從今往後,你被欺淩之時,「暴怒」不會再擅自出現,殺死他們,給你添麻煩了。
「傲慢」不會擅自挑釁我,給你一個安逸的假期了,也不會冒充你通過考核了。
一切都在變好,黑暗在過去,光明在朝你招手,你以後,就是一個人了。(兩種重心理解法,“一個「人」”,“「一個」人”)恭喜你。”
葉九言心臟猛地一顫。時間逆流,光景變幻,他似乎回到了那個雨夜。
一人,一槍,一舞台。
他記得一個傳說。戲子起台,無論台下是否有觀眾,也一定要演完。
因為,你不止是演給“人”看。還有很多“事物”愛著你的戲台。
那個孤零零的舞台,在恍然間,多出來好多人。
怠惰的弟弟,拉扯著自己的褲腳,不讓自己離開舞台。
色欲的姐姐,在笑嘻嘻地撿著垃圾,細心地做好了大紅衣裳。
傲慢的哥哥替自己撐著傘。
暴怒的父親忍著暴雨,安靜地坐在台下,與強欲的母親一同觀看自己的演出。
暴食的妹妹捂著饑餓的肚子,耐心地等著自己。
嫉妒的朋友,他躲在舞台後麵,不知道在做什麼。
不知不覺間,暴雨不再寒冷,舞台不再孤獨。戲台,好像有了生機。
忽然,斬魂的一劍正中了葉九言,隻聽見光景中的他們,發出淒慘的叫聲,一個個消逝。
葉九言想要抓住他們,可,他們本就是虛無的,他以為他的手掌可以帶給他們溫度,卻不知道那隻是另一種嘲笑。
就在他們離去的時刻,他們默契地露出笑容,就像他們一開始的模樣,他們從未改變“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