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感受著魔力的消耗，又看了看隻釋放了一個魔法，此刻狀態還算完好的靈澤，臉色有些難看。
“看來隻有下次再處理你這人類的叛徒了。”黎漾看上去有些遺憾，腳下術式亮起，風動雲湧間，就要離開。
但在疾走之前，他下意識看向洛劫，點頭示意，轉頭的瞬間，他好像看見了洛劫的笑容帶著幾分譏諷。
下一刻，疼痛一閃而過。黎漾毫無征兆地被撕成了碎片，爆開血漿，血泊流滿大地，血肉滾走數十米。
「孤寂」的絕對阻斷還有一種用法，那就是將人撕碎。
親眼看著這一切發生的靈澤渾身一顫，有些恐懼地看向了洛劫。
“怎麼？要問責？”洛劫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靈澤看了一眼那長長的溝渠，搖搖頭，“殺人者，人恒殺之。是他先動了殺心，怨不得彆人。”
“我隻是有些感歎，明明我們的目的，都是保護，為什麼一定要成為敵人呢？”
“不害怕嗎？”洛劫問了一句。
靈澤歪頭，“您是我的師父，我隻會敬畏您，也會依賴您。雖然您有些時候有些……可怕，但不可否認，您是一位好師父。”
對靈澤來說，一個能夠把至高禁咒和禁咒這樣類似一個人底牌的魔法教給他的人，就算是傾囊相授的好師父了。
但洛劫不是問這個。
“那樣的情況下，你是出於什麼心理才做出嘗試新魔法的選擇的？”洛劫在心裡盤算著，要是理解了靈澤道這種心理，或許可以試著去引導彆人也這麼做。
一定很有意思。
靈澤恍然大悟，理所應當道“因為師父你在啊。”
洛劫心中的幻想驟然停止，皺著眉頭看向靈澤，“跟我有什麼關係？”
“您不會放任我去死的。”靈澤一臉篤定。
洛劫打心底產生了不爽的情緒，“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師父會庇護徒弟，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靈澤歪了歪頭，“而且，您都教了我兩個魔法了，我都還沒有報答您，就死了，這樣的虧本買賣，誰都不會做的吧？”
洛劫張口就要說一句“我不在乎”，卻聽見靈澤一臉天真地猜測道“說不定，這一次的成功，也是托師父您的福，隻是我不知道呢？”
洛劫眼睛微瞪，不自在地扭過頭去，不再言語。
“不過……黎漾到底是為什麼會選擇現在對我動手呢？”靈澤摩挲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洛劫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報仇嗎？”
聽黎漾之前自我介紹時的台詞來分析，不難猜出，黎漾身為一個對異種憎恨的處刑人，將身為引路人的靈澤定義為叛徒，就是因為在他眼皮子底下救了異種唄。
因為憎恨和防止下一次發生同樣的事情，他才選擇動手的。
然而靈澤卻搖搖頭，“瓊玖我已經救下有至少一個月的樣子了，但是這一個月內，黎漾都沒有找我的麻煩，偏偏在今天動手……”
洛劫心頭一顫，忽然就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離我近一些。”
靈澤呆呆地眨眼，扭捏道“那個……師父，大白天的……我們離那麼近……是要做什麼啊？”
“這麼多人呢。”
洛劫懶得跟他掰扯，一把將人攬入懷裡，後者還想掙紮一下，就聽見洛劫道“對於一個複仇者來說，他會不折不扣地進行複仇，如果一個複仇者安穩了一段時間，你覺得他會在這段時間裡去研究怎麼找女朋友嗎？”
靈澤恍然大悟，“他會是在為下一次行動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