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力哈著腰,掏出煙來想要遞給陳龍,被陳龍毫不客氣地推開。
“阿龍,你說這個,到底啥意思?”陳大力強裝鎮定地問。
“啥意思?很簡單。”陳龍冷冷地說,“按照政策,除了老宅,你們其他堂兄弟的房子所占的宅基地,全部地收回去。這是規矩,誰也不能例外。”
陳大力他們一聽,急眼了。
如果這麼一搞,他們的房子豈不是全都得扒了?
這麼十幾口人,包括媳婦兒孩子,全都得擠到老屋裡去?這日子還怎麼過?
他們趕緊求情,但是陳龍一點也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他們,說:“你們少他媽給我來這套。當年慫恿我去找金邊酒廠的麻煩,結果弄出一身債來,差點沒逼著老子去跳河。這事兒,始作俑者是你吧,陳大力?”
陳大力一聽,臉都白了,知道自己這一次是把陳龍給得罪了。
得罪陳峰他其實還不怎麼怕,畢竟自己是他爹。
但是得罪了陳家溝的太子爺陳龍,那恐怕以後在陳家溝村都待不下去了。
陳龍一揮手,“我給你們三天時間,自己把在宅基地上麵的違章建築給我拆除,否則就隻能村集體來幫你們拆了!”
說完,他扭頭就走了,留下陳大力和一宗堂兄弟在風裡淩亂,還有他們婆娘的喊叫聲:“倒了八輩子的黴,進了你們家的門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堂兄弟幾個打完老婆,聚在一塊兒商量。
他們又出去打探情況,再回來合計,最後思來想去,感覺這事還得求陳峰——陳龍的金邊元最後還是陳峰收走的,你說這事跟他沒關係,誰信啊?
不過現在他們惹不起陳峰,隻能是服軟說情了。
這差使隻能落在陳大力頭上,誰讓他是陳峰的爹呢!
陳大力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覺得臉上無光,當場就跟幾個堂兄弟爭執起來。
吵了半天,還是沒結果,最後隻好把奶奶搬出來壓陣。
陳大力沒話說了,悶著頭在家門口抽了一袋旱煙,然後挨著個兒跟幾個堂兄弟要了100塊錢,這才不情不願地往馬山村金邊酒廠去找陳峰。
到了酒廠,陳大力卻被告知陳峰不見客,說是要接待市裡的檢查組,沒空。陳大力跟門衛磨破了嘴皮子也沒用,心裡明白這是陳峰故意給他難堪,但他也無可奈何,畢竟這事兒是他先挑起來的。
一想到三天後陳龍就要帶人來拆房子,陳大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火燒火燎地趕到市裡,找到相關部門,說自己之前是誣告,
這一下子,相關部門的領導可氣壞了。
說實話,這次調查金邊酒,雖然現在還沒查出啥問題,但已經有領導介入了。金邊酒賣得太火,眼紅的人多,市裡有些領導想借著這個機會,從金邊酒那裡撈點好處。
而且,這個借口多好,是你老爹和你家親戚自己舉報的,怨不得彆人。
可陳大力這麼一來,讓很多領導臉上掛不住,當天陳大力就被扣下了,沒能回村,直接被帶去拘留了。
檢查組在陳家溝村翻了個底朝天,最後還是一無所獲,隻好灰頭土臉地收拾東西走人。
村民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議論紛紛,有的竊笑,有的搖頭,紛紛議論這幫人是踢到了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