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英的老媽把盆接了過來，往凳子上一放，一邊擇菜一邊對著老李說道
“孩兒他爸！你說這媛媛媽有多氣人，這傻柱不是從外頭給一大爺抱了一個丫頭嗎？一大爺要給孩子辦滿月酒，正巧我從廁所回來，跟媛媛媽撞見，就隨便聊了幾句，然後就碰到傻柱了，傻柱說孩子眉眼長得像一大爺，媛媛媽就說孩子有可能是一大爺在外麵生的野種，我聽她越說越不像話，我就趕緊回來了！”
“他爸你說說！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
老李一聽，滿臉的不在意，往嘴裡塞了一根香煙，劃了根火柴點上，
“她要說就讓她說唄！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老娘們嚼舌頭，跟忘恩負義有什麼關係？”
李賢英的媽回了一句，
“頭前媛媛不是考了高中了嘛！他們老劉家倆口子就盤算著給媛媛辦個升學宴，他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窮的叮當響，哪有閒錢辦升學宴啊！這不就找了一大爺，一大爺尋思讓傻柱給他們做一頓好的，讓院裡的街坊給湊湊，沒成想傻柱根本不樂意，一大爺也沒籌著錢，最後還是一大爺自己個兒貼了五塊錢，還拿了五斤麵，才算是把這個升學宴給辦成了！”
老李一聽，吐出一口煙來，又用手指頭彈了彈煙灰，咳嗽了兩聲，
“給他們家借錢？一大爺這錢八成是要打水漂了！那一家子人除了那倆孩子還行，那一對公母可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我往常跟你說離他們家遠點，你怎麼又跟著劉家那死老娘們嚼舌頭了？”
李賢英的老媽沒敢反駁自家男人，隻小聲嘟囔了一句，
“這前後屋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人家跟我打招呼，我總不能不吭聲吧？算了！我說這些跟咱們家又有什麼關係？我去做飯去了！”
李賢英的老媽端著盆，順手把自家男人麵前的煙盒拿走了，照他這麼個抽法，早晚得抽出病來。
…………
何雨柱進了屋，看見一大媽跟賀小琪坐在床頭上聊的正歡，床的正中間，放著吳大誌撿來的那個孩子，此刻睡得正香，何雨柱把飯盒往桌子上一放，隨口打了一個招呼，
“一大媽也在呢？飯做了沒？沒做就等一大爺回來一起吃點兒！今兒可有硬菜！”
一大媽笑容滿麵，說道
“不了！我燉了一鍋白菜，還在爐子上咕嘟著呢！你們家的飯我可不敢吃，吃了可上癮，回頭那窩頭可就咽不下去嘍！”
隨即，一大媽又說了一句，
“你一大爺找了個算命先生，給孩子起了個名兒，小名就叫燕兒！大名叫易春芳！算命先生說這名字好，孩子將來肯定有出息，有文化！”
何雨柱和自家媳婦對視了一眼，心說這算命先生可真能胡扯，明明就是很普通的名字，硬生生讓他說出了花來，春芳不就是迎春花？還能有彆的解釋？
看著一大媽很滿意的樣子，何雨柱忽然覺得，春芳這名字也不錯，好寫又好記，孩子的名字起那麼複雜做什麼！一個漂漂亮亮、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不就正像春天裡的迎春花一樣，活潑而又嬌豔，或許，所謂簡單的，也許就是最好的？
送走了一大媽，何雨柱把飯盒打開，對著賀小琪說道
“趕緊吃吧！我特意讓馬華做的，這會兒應該還不涼！”
賀小琪看了一眼，問道
“這就是你說的硬菜？明明就是菠菜燉丸子嘛！”
打開另一個飯盒，好嘛！燉白菜啊！
看著賀小琪微有些驚訝的表情，何雨柱說道
“我那是逗一大媽玩兒呢！哪有那麼多的硬菜！真當食堂是咱們家開的呢？廠長吃的工作餐，也就是這麼一碗白菜燉粉條，隻不過這盒沒放粉條而已！”
賀小琪忽然有些感慨，
“還沒進你家門的時候，我們家都是吃一點自己平常種的青菜，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拿鹹菜頂著，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認為白菜燉粉條是最普通的菜，可是想到就是這道平平無奇的燉白菜，這院兒裡都沒幾戶吃的著呢！人的心性真的和生活環境有關！”
何雨柱把菠菜丸子推到了賀小琪的麵前，
“吃吧！年紀輕輕的，哪來那麼多的感慨！這也就是現在條件不允許，不然，想吃什麼沒有？你看著吧！早晚有一天，你連肉都不想吃了！”
賀小琪搖了搖頭，夾起一口菜，塞進了何雨柱的嘴裡，看著他說道
“我是不敢想！現在這樣的生活我已經很滿意了！要是再給你們老何家生個大胖小子，對於我來說，這就算是最幸福的人生了！”
…………
今兒是周四，廠子裡也沒什麼事兒，何雨柱特意雇了一輛平板車，提著一瓶好酒和一些菜，領著賀小琪回了一趟娘家，
剛一進門，就看到賀東陽提著一個小水桶，一手攥著一個拐杖，慢慢悠悠的在那裡給菜澆水呢，
每澆完一塊地方，賀東陽就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幾步，看得出來這腿恢複的不錯，他的臉上也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旁若無人的乾著手裡的事情，
“這！”
賀小琪見到父親的樣子，心裡頭還是很激動的，當初賀東陽摔斷了腿，弄得自己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不得不在家照顧受傷的父親，對於上大學，心裡頭也是有些不甘的，
如今見到父親終於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了，賀小琪想要上前去扶一把，卻被何雨柱給拉住了，
麵對賀小琪問詢的目光，何雨柱解釋道
“再觀察觀察！看看恢複的怎麼樣了！你這麼一過去，爸的動作就刻意了，看不出真實情況來！”
隨即見賀東陽直接扔掉了拐杖，提著水桶慢慢悠悠的走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在拿著水瓢澆水，雖然走路有些緩慢，但是手裡的活可是利索的很，不大一會兒，他的活兒就乾完了，
看著他往屋裡頭走去，賀小琪走進了院子，喊了一聲，
“爸！”
看著賀小琪和何雨柱走了進來，賀東陽先是一愣，接著露出了滿臉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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