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抱著狼崽子撫摸,稀罕無比。
旁邊一坨灰溜溜、還帶點兒土黃的玩意兒舉著一隻被包成粽子的手,欲哭無淚,憤恨不平,痛心疾首。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我刨啊刨啊,終於把土刨開了,我剛一把手伸出來,就一下.......它嗷一口就咬上來了......”
“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天怎麼過的?我是心驚膽戰、提心吊膽,剛剛那一下,我差點兒命都沒了。”
他一邊說,手還一邊抖,情緒激動,久久難平,可見確實被嚇到了。
呃......
宋君湛很想安慰一下這一......坨?很像好友岑岸的生物,可他實在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滿頭的黃土,手臂上也是黃泥,臉上站滿了灰,身上也是一塊塊的不明灰塵,靠近一點兒還有種詭異的臭味,像是腐爛的味道。
宋君湛抬手撫額,無奈道:“岑岸,要不先去村裡洗洗咱們再說?”
這樣子,實在是安慰不了一點。
終於有人理他,岑岸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表情複雜的宋君湛,看到滿臉嫌棄的子越,再低頭看看自己。
眼淚從下巴流下來,滴在手背上緩緩滑落,留下一條非常明顯的水痕。
.......
有的人看著還在這兒,可其實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
整棟宅子都被燒了,沒看見活人,屍傀也沒出現,至於那難得能讓蕭黎忌憚的蟲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岑岸找到了,宅子也燒了,至於那幕後之人,也不急這一會兒,總會有再交手的機會。
隔岸半山腰的樹林裡,兩道身影並肩而立,灰色衣衫的白發麵具人筆直的站著,身形僵直,胸膛不見絲毫起伏,像是一具雕塑一般。
一側煙綠色錦衣華服的男子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支玉質的骨笛,狹長的眸子盯著山下撤離的隊伍。
準確的說,是被隊伍簇擁在中間的那個女人。
“玄陽公主,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男子的聲音散漫中透著點兒輕浮的語調,陰鬱玩味,興致高昂。
“要是輕易就讓她死了,那就太沒意思了。”
“最好是征服她,玩弄她,然後......徹底撕碎她,哈哈哈哈......”
他笑著,倏爾回頭看到旁邊的人,表情驟然一收,滿臉冷漠嘲諷:“連女人都拿捏不住的廢物,活該!”
不過想到什麼他又笑開了:“不過這樣才好,若不是你太無能了,怎麼能輪到我來主導這場好戲呢?”
林間隻有他一人自言語自,又是笑又是板臉,狀若癲狂。
“嘭!”
一聲炸響,驚了林間飛鳥。
岑岸擦臉的手停下,一張花得更加均勻服帖的臉抬起:“這什麼聲音?”
蕭黎摸著小狼崽的牙齒,看它伸出爪子想要抵抗,卻又不敢咬的樣子,唇角笑意更深。
隻會賣萌的小崽子她不喜歡,但非常有用還會賣萌的,那就沒法不喜歡了。
聽到岑岸的疑問,蕭黎大發慈悲的放過小狼崽,獎勵的摸了摸它的腦袋:“誰知道呢。”
岑岸轉頭看過去,他很肯定蕭黎知道,直覺告訴他,她一定知道,但她絕對不會說。
蕭黎撇到他的臉,眼睛瞬間被攻擊,一下子沒繃住,噗嗤一聲大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