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的想法是‘既然公主那麼缺男人,他就給她一個男人’,然而他離開之後就有些後悔。
他厭惡公主,可他們到底是夫妻,公主要是被彆的男人玷汙了,他的尊嚴何存?
這也是他為何會趕回來的原因,他難得一次心裡忐忑,卻沒想到聽到的是張靖的死訊。
罪名是偷竊,可他一聽就知道這是為了遮掩真相。
所以,他到底是得手了還是沒得手?
駙馬一聽說公主這邊出事了就急匆匆趕來,旁人看了定然會說駙馬看起來還是在乎公主的。
唯有蕭黎知道,他這是回來看犯罪現場呢。
銅鏡裡倒影著他站在屏風一側的身影,身子頎長,五官俊朗,一身君子如蘭的雅致端方,眉宇間清冷淡漠,恍若遺世半仙,不食人間煙火。
多美好的癡情男二啊。
可惜了,她不是女主,也不是被他癡情感動的讀者。
她啊......是魔鬼、是蛇蠍、是他未來的報應!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勾了勾唇:“也是稀奇了,一個竊賊而已,不算什麼大事兒,哪兒值得駙馬親自來問一問?”
明明是正常的語調,可做賊心虛的人聽著總覺得像是彆有深意。
陸衍之抓住折扇的手握緊,維持這清冷格調:“公主無事就好,我回去了。”
比起一個無足輕重的真相,他更害怕公主再糾纏他。
他轉身要走,蕭黎的聲音從裡麵傳來:“張靖臨死前說要告訴我一個關於駙馬的秘密,可惜......”
陸衍之心口提起,步子挪動不了:“他說了什麼?”
蕭黎遺憾的補完後半句話:“可惜他還沒說完就死了。”
陸衍之心裡七上八下的,他自詡坦蕩君子,從未做過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唯獨今晚鬼迷心竅,竟然讓一個侍衛去玷汙公主。
他怕的不是公主質問難堪,而是這事兒會給他留下汙點,雪茵知道了一定會對他很失望,一想到雪茵失望厭惡的眼神,他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不過張靖什麼都沒說,這確實讓他鬆了口氣。
也是,若是公主知道這事兒跟他有關係,她怕是不會這麼安靜坐在這裡了。
想到這裡他又不免怨恨公主,若不是公主非要與他圓房,他又怎會做出這樣的錯事。
都怪她!
思及此,心裡厭惡更盛,話都不願說就要離開。
“嗖!”
破空之聲驟響,一個瓷枕落在地上,質量極好,沒碎。
陸衍之的身形晃動了兩下,抬手摸了把後腦勺,一手的黏膩猩紅。
“你......”
腦袋暈乎還沒緩過來,一臉的震驚、難以置信,下一刻,又一個花瓶在他視線中狠狠的砸過來。
“咚!”
看著重重倒地的人,蕭黎笑了。
“一個書裡的紙片人兒,我還治不了你了?”
玄陽公主戀愛腦她管不了,他是不是被逼的跟她也沒有關係,可她非常明確一點,就是因為他讓那個侍衛玷汙玄陽,才讓她來到這個世界,被困在這軀殼裡,被迫經曆那惡心又痛苦的一切。
真想殺了他啊......
蕭黎滿眼瘋狂,也滿眼遺憾。
她恨不得將陸衍之挫骨揚灰,可現在她也無法離開這個世界,陸衍之身份特殊,殺了他,自己也會惹上巨大的麻煩。
且留著吧,現在她有的是興致陪他們慢~慢~玩~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