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跟著太監走路去到太後的長春宮,裡麵已經坐滿了人,一個個衣著華貴,為首之人威儀厚重。
看過無數宮鬥劇,這場麵倒是嚇唬不了她。
打量了眼這裝潢奢華的宮殿,再看一個個看到她就瞬間沉了臉。
三堂會審啊。
皇帝和太後端坐上首,左邊幾人看著眼熟,右邊也挺眼熟。
沒等蕭黎細細分辨,就看到頭上纏著紗布、臉色有些慘白的陸衍之。
一眾衣著華貴的人中間,他這一頭白紗還挺醒目,白天看著這張臉更是俊美,尤其是現在這受傷可憐的樣子,更好看。
收回打量的目光,款步上前。
“太後、皇兄。”
蕭黎的禮沒行完,太後立刻發難:“你為什麼對駙馬動手?還打了所有人,你的禮儀教養呢?哀家就是這麼教你的?”
果然,不問青紅皂白,罵得很順口啊。
蕭黎起身,看著成為原身陰影的太後,位高權勢、身份尊貴,年紀四十出頭,並不老,但眼神太刻薄,表情太難看。
再看皇帝,一身明黃龍袍,奢華尊貴但霸氣不足,反而一身文質彬彬的氣質,像個讀書人,而且目光細長透著算計。
雖然不喜,但這兩人手裡生殺予奪的權力是她目前撼動不了的。
罷了,且忍一忍吧。
蕭黎朝陸衍之的方向看了兩眼,似是疑惑,又充滿嘲諷:“陸衍之,你怎麼好意思來宮裡告狀的?”
陸衍之一臉淡漠高冷,看都不屑多看她一眼。
太後蹙眉:“哀家你問話呢?你竟敢無視哀家?”
見此,陸衍之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站了起來。
“太後,陛下,此事到此為止吧,公主想必也不是有心的,夫妻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如此較真,讓他們自己解決,衍之受的都是皮外傷,養幾日就好了。”
不需要較真,那還不是鬨到了禦前嗎?現在來當什麼老好人?
虛偽。
蕭黎看向他,默了一瞬,認出來了,陸衍之的親爹,陸衍之的爺爺是當朝宰輔,文臣之首吏部尚書,而他爹也不差,禮部侍郎。
陸家是文臣一脈最大的世家,在朝為官者多達二十人有餘,所以皇帝才一邊忌憚一邊拉攏,敬畏三分。
他說不計較是謙虛,皇帝能真的應嗎?
當然不能。
皇帝頓時表露出一臉怒火的樣子:“陸愛卿你真是寬宏大量,但玄陽行為惡劣,這事兒絕不能這麼輕易算了。”
“那皇兄當如何?殺了我嗎?”
蕭黎幽冷的嗓音響起,眾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到她身上,就看她緩緩抬頭,她竟然在笑,可那笑意太冷,太嘲諷。
“較真?”她聲音一轉,轉頭看向陸父:“陸大人知道本公主為什麼打他嗎?”
不等陸父回答,她又看向陸衍之,目光犀利。
“駙馬你敢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嗎?”
陸衍之蒼白的唇緊抿,昨晚他確實做了錯事,且不能公諸於眾,但張靖不是已經死了嗎?公主還鬨什麼?
“公主你......”
“你不敢說是吧!”
蕭黎放肆一笑,神情驟冷:“你不說,我來說!你還有臉來宮裡告狀,我才是要告狀的那個吧?”
她轉身,義正言辭:“我要狀告陸家欺君罔上,讓身體殘缺之人娶公主。”
說完一把掀開衣袖:“駙馬陸衍之不舉,我要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