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把玩著樓魘送回來的金簪,這支簪子殺過人,但她一點兒不覺得忌諱。
染了顧淩的血,這金簪似乎都泛著血光,真是極美。
也虧得當時顧淩心高氣傲、自信過頭,沒把她一個女子放在眼裡,否則她還真殺不了他。
藍月進來,給蕭黎端來燕窩:“公主,駙馬回來了。”
陸衍之?
“他傷好了?”
在看到陸衍之自己走進公主府之後,蕭黎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點兒變化,那位神醫傳人確實有點兒東西。
從被刺殺到現在,不過半月,垂死的重傷,現在竟然能下地了。
陸衍之現在雖然看著清瘦,但精神還可以,臉色也不再是慘白,一點看不出之前差點兒要死了。
“公主。”
陸衍之微微施禮:“衍之身體已無大礙,這些日子勞煩公主掛心了。”
他哪兒看出來她掛心了?
哦,她掛心他死沒死,這倒也沒錯。
“這麼著急回來做什麼,不多養幾天?”
陸衍之從容回答:“不敢讓公主繼續擔憂,在公主府養傷也是一樣的。”
聽聽,這溫柔細膩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多恩愛的夫妻,他多舍不得跟她分開似的。
可實際上他這麼著急回來,隻是因為他撤案為柳雪茵解圍,怕皇帝有怨言,借此安撫皇帝呢。
她依舊隻不過是中和他們的棋子。
一邊是虛偽的親人,一邊是仇人般的丈夫,平衡權勢有很多種辦法,但他們偏偏選擇用女人。
都特麼是垃圾!
“好啊,本公主也想駙馬得緊,之前駙馬的院子進了刺客,屬實不吉利,既然回來了,那就跟我住一起去,本公主也好親自照顧駙馬。”
蕭黎刻意咬重那兩個字,笑得陰惻惻的,任誰都看得出她不懷好意。
果然,陸衍之表情一僵:“公主,我傷勢還未好全,每日用藥極為熏人,傷口也難看,彆嚇到了公主,我還是住回原來的地方就是了。”
蕭黎挑眉:“這有什麼,我現在也每天喝藥,都熏習慣了,況且我怎麼會嫌棄你的傷難看呢?”
她親自留下的,堪比藝術品,唯一遺憾的是不夠深,再深一點,他也就不用活著站在她麵前了。
“公主......”
陸衍之還想推辭,蕭黎瞬間變臉,厲聲道:“你要是不想回來就滾,推三阻四,當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呢,矯情什麼?”
“在陸家養傷那麼多天都養得,怎麼現在想著要回來了?你們又在打什麼算盤自己清楚,要飯還嫌飯餿的,我堂堂公主是嫁不出去了,非要看你在這裡演虛情假意?”
“陸家高貴,本公主高攀不起,這公主府沒有廟堂,供不了你這不可染指的清白之軀!”
蕭黎罵完,門口一眾人個個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陸衍之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大概也沒想到蕭黎竟然在大門口讓他如此難堪。
“蕭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