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剛剛握住的手掌抽走,還被打了一下。
“以下犯上,不怕掉腦袋?”
斥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並沒有多生氣。
手背被打,並不疼,隻有微微酥麻的感覺,蔓延至心底,難以言喻。
“公主舍不得。”
不是問她是否舍得,而是篤定她舍不得。
樓魘從沒覺得自己長得多好看,在這個時代人們更喜歡陸衍之那種俊美端正的外表,有著世家大族公子的貴氣,還有飽讀詩書的才氣。
或者如辰王那般冷峻、帝王那般溫和,總之不會是他這幅妖邪奸佞、看著就覺得是惡人的容貌。
有人怕他,說他麵容可怖如厲鬼,有人恨他,說他手段殘忍,毫無人性。
他是太監,奴才,他是帝王的刀,都算不得是人,也無需在意什麼外表。
但他不止一次在蕭黎眼裡看見驚豔之色,她很喜歡他的這幅皮囊。
蕭黎手痛得很,沒心情跟他討論舍不舍得的問題。
樓魘倒也沒有繼續動手,單手負在身後,放慢步調適應她的步伐。
樓魘送蕭黎走出兩道門就停下,招手讓人抬來轎攆送蕭黎出宮。
皇帝那邊還有很多事情吩咐,他不能離開太久。
蕭黎說走就走了,錢慧隻能跟著陸衍之一起回去。
“錢嬤嬤。”
陸衍之帶著疲憊的聲音從轎子裡傳來:“公主今天很是生氣,我該怎麼哄她?”
錢慧聞言吃驚的看了眼轎子,簾子掀開了一半,借著月色和燈火能看到駙馬弧線完美的下巴,抿著唇,似乎很是為難。
錢慧頓時心疼不已,駙馬這麼好,公主卻不知道珍惜,今天還想殺駙馬,真是不應該。
“駙馬想要哄公主還不簡單,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駙馬多疼愛一下公主,你們的感情自然就會如膠似漆了。”
說著又歎了口氣:“都是因為駙馬你,公主現在才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可公主不是不愛駙馬了,有愛才有恨,她隻是之前太委屈了,駙馬多哄哄她,等你們圓房了,公主自然就變回從前的樣子。”
錢慧暢想著美好,陸衍之似乎也被說動了,可還是有些心虛。
“今日公主看見我攬住雪......王妃,很是生氣......”
錢慧滿不在乎:“駙馬都說了是為了救人一時情急,是公主眼裡揉不得沙子斤斤計較,駙馬跟公主好好解釋,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陸衍之沉默良久,歎息道:“可公主現在根本不讓我靠近她,更彆說進入臥房了。”
錢慧一聽有戲,眼珠子一轉,得意笑道:“這點兒事兒還不簡單,隻要駙馬願意,老身保管你們冰釋前嫌,恩愛有加。”
陸衍之放下簾子:“那就......麻煩嬤嬤了。”
錢慧回到來的時候蕭黎正在沐浴,她進去看了一眼,幾個丫鬟侍候著,倒是用不上她。
心思一轉走了出去,兩刻鐘之後端著一個托盤進來。
“公主,該喝藥了。”
蕭黎現在看到藥就頭疼,最近天天喝,人都快被醃入味了。
一看蕭黎不想喝,錢慧苦口婆心的勸說:“公主昨日才累得暈倒,這藥絕對斷不得,太醫又加了好幾味補藥,公主這身子必須得好好補補了。”
受不了她的碎碎念,蕭黎端了藥碗一飲而儘。
看她喝完,錢慧這才滿意的笑了,臨走還不忘叮囑:“你們趕緊服侍公主起來,彆泡太久,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