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還在想著怎麼背鍋的時候,皇姐就已經篤定的斷言,說他們沒有任何證據告她,陛下也不會相信。
事實證明果真如此,皇姐真是算無遺策、運籌帷幄,就好像從出門開始就已經把一切都想到了一般......
蕭景奕的笑意淡了些,看著轎子外飄著雪花的天空。
皇姐啊......
“臣弟拜見陛下。”
“免禮。”
皇帝坐在棋盤邊,對蕭景奕招手:“過來陪朕手談一局。”
蕭景奕麵色為難,苦惱道:“皇兄知道我最怕下棋了。”
皇帝笑道:“朕讓你兩顆子。”
蕭景奕隻能拱手:“那臣弟就卻之不恭了。”
蕭景奕剛剛才摸到棋子,皇帝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你今天去見到玄陽,她身體如何?”
蕭景奕漫不經心的落子:“皇姐並無大礙,休養調理就好。”
皇帝佯怒:“那朕怎麼喊她都不來?”
蕭景奕輕笑:“她是體虛怕冷,不樂意出門,皇兄是沒見到,她那房間裡又是地暖又是炭盆,熱得隻穿單衣都行,丫鬟都說她幾天沒出過房門了。”
蕭黎之前昏迷足足一個月,前幾天又昏迷,人都瘦了幾圈,身體虛弱扛不住嚴寒是自然的
皇帝:“朕讓你勸她出來跟南齊王他們聚聚,你怎麼一去幾個時辰都不出來?”
蕭景奕自然接道:“皇姐拉了太醫給她的護衛調製藥品,臣弟好奇,留下觀摩一番,順便咳......”
他沒說完,皇帝立刻明了,定然是順手牽羊去了。
皇帝滿眼揶揄,同時感歎:“你跟她倒是感情好,不像是燕平王和珈若,無端端的,非說玄陽去什麼福運樓打他。”
他說得隨意,實際目光卻一直盯著蕭景奕表情,想看他是何反應。
卻不想蕭景奕眼前一亮:“皇姐打誰,二皇兄還是珈若?”
沒有半點兒心虛,也沒在乎什麼福運樓,而是很驚喜有人被打了。
皇帝蹙眉:“他們挨打,你這麼開心?”
“當然開心啊......”蕭景奕笑著,可那笑裡帶著些許悲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上話。
“皇兄怕是沒看出來,其實我很怕燕平王......”
棋子一顆一顆落在棋盤上,清脆悅耳,伴著蕭景奕平靜的敘述聲,讓皇帝看到了一個他從未注意到的過往。
蕭景昭惡劣欺人,虐待兄弟,珈若因為玄陽成了嫡公主,放肆折磨,兄妹聯手,手段高超,以至於旁人有苦難言,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等蕭景奕說得差不多,棋也快下完了。
蕭景奕苦中作樂道:“以前我跟皇姐反抗不了,但現在的皇姐可凶了,她說不定還真會動手打他們。”
皇帝眉心緊皺,不知道是因為蕭景奕說的過往,還是說蕭黎會打人。
“你們今天一直在公主府?”
“皇兄問這個......”蕭景奕抬眸,一瞬間似乎又明白了什麼,淡然一笑:“皇兄叫公主府的人過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麼?”
皇帝此刻已經全然認定燕平王和珈若他們是故意的了,就像蕭景奕說的故事裡,兩兄妹最擅長的就是栽贓嫁禍、無中生有,就算珈若真的受傷了,恐怕也是因為彆的事,然後恰好想起玄陽,就順手把這事兒栽贓過去。
真是惡劣至極,不知悔改。
蕭景奕落下最後一子,平靜的說道:“陛下,臣弟贏了。”
皇帝心不在焉,不在乎輸贏,他贏了,可也並沒覺得多高興,把心拋開給彆人看的過程並不愉悅。
蕭景奕起身告退,臨走之際猶豫的說道:“有件事臣弟不太確定,一直不敢跟陛下說,陛下應該聽說燕平王同行帶了一個女子,臣弟見過幾次,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熟悉,好像......好像是四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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