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笑,皇帝尷尬的咳了兩聲,忍住笑意:“咳咳,那......朕讓太醫給你看看,這得好好治治。”
“沒事,你還年輕,頭發能長出來的。”
蕭景昭那腦袋實在是太亮堂太好笑了,以至於皇帝的怒火和鬱氣都笑沒了,耐心的聽他說今晚的事兒。
蕭景昭絕口不提雪芝的身份,就說自己回府途中,辰王無緣無故襲擊他,兩方人馬廝殺在一起,然後玄陽路過哪兒,破風刺殺玄陽,後來巡防營的人來了,他們就被抓了。
皇帝知道他想掩藏雪芝的身份,倒也沒有追問到底,但他很好奇一點。
“玄陽就路過?”
蕭景昭抬頭:“陛下這是何意?”
皇帝表情狐疑:“朕的意思是她就看看,什麼都沒乾?”
蕭景昭:......皇帝還挺了解那個蛇蠍的。
他手臂上的傷口還在作痛,想到玄陽乾的那些事兒,蕭景昭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更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惡毒真麵目,可雪芝在她手上。
就算他說出真相,皇帝不一定懲罰她,可那個惡毒的女人一定會對雪芝下手。
“她湊近看戲,說了很多風涼話,然後被破風襲擊了......”
就算掩飾過,也能體現出蕭黎的缺德。
皇帝眼角抽了抽,怎麼說呢,這皇妹遇到的事情都很精彩啊。
把男主和男配丟給皇帝去處理,蕭黎一點兒不擔心自己會被他們捅出來,心情極佳的帶著女主去了莊園。
路不好走,顛了三個時辰才到。
蕭黎下車的時候身上骨頭都僵硬了。
所以說,就古代這交通,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景泰山莊,蕭黎從皇帝手裡薅來的羊毛,不過裡麵已經被她裡裡外外清了兩次,日常維護的人也是重新找的,至少目前應該不會有人把手伸到這裡。
畢竟都兩個多月了,皇帝都沒發現自己在這裡藏了男人。
而那個幸運的被蕭黎‘金屋藏嬌’的男人,此刻蓬頭垢麵,一臉虛弱。
岑岸是神醫傳人,喜歡治病,喜歡藥材,但是他更喜歡自由啊!
前一個月還好,他雖然被關著,但日子也過得很悠閒,要什麼有什麼。
結果前一個月休息好了,後一個月就開啟地獄模式,陸陸續續,各種病人送來,閉著眼睛抬進來,閉著眼睛抬出去,他負責看病、開藥、治療。
然後就是批量的藥材進來,讓他研製各種藥物,主要都是刀劍外傷和各種致命傷所需的麻醉藥和金瘡藥。
怕他累著,還給他配了十名助手,有男有女,學得特彆起勁兒。
治病、磨藥、製藥,他被囚禁在這裡卻愣是乾出了一種藥鋪作坊的感覺。
奴役、壓榨,根本不給他離開這棟藥房一步,簡直慘無人道、毫無人性。
岑岸也不是沒想過逃跑,可蕭黎抓他過來的時候給他撂了一句話:岑岸,我不會傷你性命,也不會關你太久,可要是在我放你離開之前你逃了,再次見麵,我會殺了你。
岑岸不知道他救陸衍之壞了蕭黎的事,也不知道蕭黎忌憚著他的醫術可能會成為女主的金手指,但他能從蕭黎那平靜的話語中聽出認真和篤定,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認真,而她篤定自己一定能殺了他。
岑岸早慧,於醫術一道有著極高的天賦,十五歲之後,經常獨自出入山林雪地采集各種奇花異草,對危險有著超強的警覺,而那位公主,他見她的每一眼都覺得是危險。
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能與她為敵。
然而這一妥協,差點兒沒把他給乾廢了。
恍惚中聽到外麵有人喊公主,岑岸抬頭,麻木空洞的眼神激動得快哭了,這是要解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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