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卉急了,可她還得忍。
但平駿達豈能讓她好過?他笑著說道:“你已經猜到了吧?你的女兒平瑞寶把兩隻小龜喂給了母龜。就在那一瞬,我看清了她。”
平駿達的語氣變得無比厭憎:“她就是另一個你,惡毒,陰狠,冷血,無情。我怎麼可能允許這種畜生活著?”
他挽起袖子,露出包裹著紗布的潰爛手臂,輕輕笑起來,“我故意讓白神醫說出剝皮治傷的方法,她為了獲得我的信任,自然是裝作心甘情願地點頭。”
說到這裡,平駿達愉悅地笑了。
“她點頭就好。白神醫的麻沸散能使人沉睡不醒,隻要她喝下去,我就能活活扒了她的皮!到時候,我會派人把皮送進牢裡,給你當被子蓋。”
平駿達的笑聲帶上令人心驚的病態惡意。
“你也可以把皮穿在身上,與你的孽種永不分離。哈哈哈,嫂子,我對你好不好?哈哈哈……”
沈卉的心防終在此刻被徹底擊穿。
她忽然從稻草堆裡爬出來,被割得破破爛爛的臉露出萬般痛苦的表情。
“平駿達,你不能這樣!瑞寶也是你的女兒呀!我告訴你當年的真相好不好?你放了瑞寶,你放了她!”
昨天無論怎樣嚴刑拷打都死不鬆口的沈卉,現在和盤托出。
“當年,趙華陽生了兩個女兒,其中一個剛出娘胎就死了。你的女兒隻活了一個。你不是很愛趙華陽嗎?你也不想她傷心吧?你隱瞞此事,認下瑞寶又如何?你隻當她是你死去那個女兒的替代品,你給她一條活路吧。”
沈卉爬行到牢門邊,哭著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把我活剮了都可以,你不要傷害瑞寶。”
她知道自己的哀求根本不可能打動已經瘋魔的平駿達。但她身為母親,這是她唯一能為女兒做的事。
然而萬萬沒想到,平駿達竟然答應了。
“好,我放她一條生路。”
站在黑暗中的那個侍衛呼吸陡然加重。
沈卉不敢置信地看著平駿達,並未發現侍衛的異樣。她張口結舌地問:“你,你答應了?是真的嗎?”
平駿達笑著頷首:“我答應了,是真的。”
沈卉恍惚呢喃:“你怎會答應?”
平駿達緩緩說道:“因為皇帝對華陽虎視眈眈,女兒是華陽的軟肋。為防皇帝對女兒下手,我必須給她找一個擋箭牌,平瑞寶就很合適。”
沈卉聽呆了。她沒想到平駿達的用心竟然如此險惡。
“不,你不能!”她無比恐懼地搖頭。
平駿達笑著說道:“我能。為了降低皇帝對華陽的戒心,我甚至可以主動把平瑞寶送去草原和親。”
沈卉尖聲嘶喊:“不行!瑞寶不能去和親!平駿達,你怎能狠心到這種程度!你才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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